第49节

谢知言以为她依然什么也没有发现,便笑得甜甜地跟她说再见。

但道完别了,他却没将视频挂断。

谢之权抬眼疑惑看他。

谢知言轻轻咬了咬唇,良久后才犹犹豫豫地启唇。

“姐姐,我很想你。”

谢之权一怔,心上忽然便涌起几分酸涩。

“嗯,知道了。”

我很就去见你。

视频终于切断,等确定看不见谢之权了,谢知言高高扬起的唇角这才垮了下来。

他将手机息屏,整个人昏昏沉沉地仰倒在了床上,然后蜷缩起身子来抱住双脚,呈现出一个极其脆弱以及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身上好疼。

可是不能跟姐姐说。

因为这一切都是他应该受的。

第二天是周日,谢知言感觉浑身无力,爬都爬不起来。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热度惊人,这才知道自己居然发烧了。

嗓子干的要冒烟,谢知言挣扎着起身想要下楼倒杯热水喝,但是使劲儿数次,他都撑不起已经软趴趴的身子,最后只能认命地躺在床上接着睡,希望迟点可以恢复些精神。

谢知言一整天整个人浑浑噩噩,反反复复惊醒又入睡,不安生得很。

直到窗外夜色深深,他才睁开湿润的双眸,呆滞地盯了一会儿黑乎乎的天花板,终于没了睡意。

强撑着恢复了些许力气的身子,进卫生间简单洗漱一般,饥肠辘辘的谢知言缓缓开门下了楼。

厨房佣人看他双颊带着不自然的病态红,张了张口想要问他怎么了,最后却是想到了谁,还是选择缄默,但却还是不忍心地给谢知言倒了杯温水。

病恹恹的少年乖巧极了,接过温水说了声谢谢就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记事时开始便极少生过病的谢知言,对发烧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概念,他以为这可以和感冒一样,多休息休息多喝些热水就能够慢慢好起来。

因此他咕咚咕咚喝着热水,喝撑了才想起来自己没吃东西。

果然烧迷糊了。

放下水杯摸了摸依然十分滚烫的脸蛋,谢知言摇摇晃晃地走出厨房,打算还是去问问谢知思,发烧了要怎么办,毕竟他身子骨弱,常年动不动就生病,比较有经验。

然而才刚抚上楼梯扶手,凌乱的高跟鞋踩踏声和女人娇软的调情声忽然响起。

谢知言下意识一颤。

这个月谢建国因公事出差,谢家没了最大的掌权人,谢之权这个大小姐也不在,白莲一人在家寂寞无聊,便偷偷摸摸又开始了从前沾染上的恶习,酗酒。

喝酒没关系,有关系的是喝了酒会发酒疯就很恐怖。

白莲就属于那种发起酒疯来不管不顾的人,平时伪装的贤良温顺,一旦喝了酒就直接消失无踪,整个人变得疯癫又不讲理,更有隐藏的暴力倾向显露出来。

但她这个人即便喝得人狗不分,骨子里存留的欺软怕硬让她每次发酒疯都只挑弱小的对象,纵观全部她身边接触过的人,能够随意被她打骂的,也只有双生子。

但谢知思的身子打不得,更何况他还是白莲现在最大的摇钱树掌宝。

因此,剩下的唯一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