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云没说话，直接进了房间。</p>

普通的农宅，被他们仓促布置成了审讯室。</p>

那位高官和两个下属坐在长桌后，指了指前面的三把椅子，仍旧笑得很和善：“例行公事，谈一谈。”</p>

孟良川和陈渊很识相地走过去，坐下。</p>

作为和程牧云一路而来的人，他们两个当然也要被审。</p>

高官再次指了指中间那把椅子，程牧云走过去，扫了眼孟良川，又深看着陈渊，坐下来。</p>

门被关上，除了记录员，就剩下他们六个人。</p>

三个审讯官，三个被审的人。</p>

刑警高官用笔指了指孟良川：“你从什么时候认识程牧云，为什么认识？”</p>

孟良川回忆：“三年前，我为了调查尼泊尔最大的走私团伙，作为卧底，混入地下黑市成为雇佣兵。半年前，上级突然给了指示，程牧云已经入境尼泊尔，让我想办法接近他。”</p>

“你知道他来这里，是为了做什么？”</p>

“不知道，完全不知道，”孟良川用坦诚的面孔说了假话，“我只知道他想抢一批货，顺便报仇，毁了尼泊尔那个走私基地。后来我帮他把货送到印度这个庄园，我的事就结束了。”</p>

“哦？”高官狐疑，“真不知道？那你为什么还留在尼泊尔。”</p>

“这个啊，”孟良川咳嗽了声，“我一早就知道他身边有个卧底兄弟，想着跟在身边，到时候万一卧底兄弟有什么危险，可以帮忙。”</p>

孟良川一脸坦然。</p>

高官点头，看陈渊：“你从什么时候认识程牧云，为什么认识？”</p>

陈渊平静地说：“十三年前，付一铭在牢中被程牧云解救后，要特招程牧云进行动组，把组长位子交给他。于是上级就派了我加入这个行动组，任务是监视程牧云。”</p>

“你知道他来这里，是为了做什么？”</p>

“不完全肯定，只是猜测，”陈渊继续说实话，“半年前程牧云进入尼泊尔后，给付一铭消息，要整个行动组来到尼泊尔和印度边境，继续查案。当年那个案子只摧毁了俄罗斯内蒙古边境的走私通道，程牧云说，他现在已经掌握了中印边境的走私通道。”</p>

“所以程牧云这次来，是作为退出的一员，继续帮付一铭查案。”</p>

“不，这是他的借口，”陈渊沉吟数秒，“他回来是为了报仇，他怀疑多年前有叛徒出现，才让行动组死了那么多人，所以程牧云这次回来是为了找内鬼。”</p>

高官点头：“你的意思是，他要动用私刑，用非法的手段调查行动组内的叛徒？”</p>

“不错，是非法手段。”陈渊下了定论。</p>

房间里，有敲打的声音。</p>

记录同期传给总部，电脑上同期销毁，没有任何记录。</p>

他们这些人来，并没有资格做审判，毕竟莫斯科那个行动组级别很高，这个审讯的刑警高官比付一铭还低一级，无权处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