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被问得有些脸上挂不住。</p>

付一铭接着说：“凡是在执行任务的人都不受约束，所有的罪名，哪怕是审讯也要等任务结束再说，这点是约定成俗的规矩，”付一铭愈发不耐烦，伸手戳戳那位官员的前胸，“我们在追查走私集团，在执行任务，那个走私集团在十年害我损失多少组员，你知道吗？”</p>

“对此……我也深表遗憾。”</p>

“我已经打了报告给总部，就在刚才，”付一铭简单交待，“我来担保程牧云没有做任何非法调查，我们行动组也没有内鬼，庄衍的死就是食物中毒的意外，等莫斯科回来的尸检报告，就能说明一切。”</p>

三个审讯官再次愣住。</p>

付一铭直接推翻了刚才陈渊的录音证据。</p>

“请问，我们可以走了吗？”付一铭低头，看那个官员。</p>

官员让记录员和总部确认，三分钟后，伸手朝向门外：“可以了。只是，你们要允许我来监控你们在印度的行动。”</p>

付一铭眯起眼睛，笑得很轻松：“没问题，你们可以派人监控程牧云，但是无权带走他，除非我死了。”</p>

付一铭说完，走到程牧云面前：“走。”</p>

程牧云站起身，把自己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拿起来。</p>

顺便，还对负责翻译的人点头笑笑，用俄语说了句：感谢你。</p>

在离开前，程牧云再没有看过陈渊。</p>

倒是付一铭扫了扫陈渊警服上的肩章，皮笑肉不笑地告诉他：“恭喜你功成身退，终于不用在我们这个最危险的地狱小组做卧底了。”</p>

两人在众目睽睽下，离开审讯室。</p>

“陈渊，你留在这里，和你的上级单独汇报工作。”官员也松口气，要不是陈渊突然递出消息，申请拘|禁程牧云，也轮不到他这个在印度执行其它任务的外人来审理。</p>

都说莫斯科是热血和冷血并存的国度。</p>

在这里，可没人想得罪付一铭那组人。</p>

“那我就没事了？”孟良川站起身，伸了个懒腰。</p>

“你走吧，”官员放松下来，拍了拍孟良川的肩，“老孟啊，赶紧回尼泊尔吧，莫斯科这组人都被叫做‘地狱之组’，不要老和他们在一起，小心被牵连。”</p>

“知道，知道。”孟良川讪笑。他自己也是周身冷汗，毕竟刚才为了维护程牧云说了不少谎话，如果被拆穿，也没什么好日子过。</p>

他走出房门，看了看远处。</p>

就这么一会儿，只能看到两个特别小的背影了。</p>

孟良川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间，这个陈渊，应该是他最瞧不上的人了。虽然知道陈渊也是在执行任务，但孟良川设想了一下，如果自己是陈渊，估计自己会倒戈，绝不会在这时候检举程牧云。</p>

孟良川在心里叹口气。</p>

当初看着咖啡种植园的那张大合照，他就断定，这四个人里有一个内鬼，还有一个是上级监控程牧云的卧底。</p>

现在，陈渊自爆卧底身份离开庄园，庄衍又死了。</p>

还剩下付一铭和程伽亦。</p>

究竟还要发生多少事，还要死多少人……</p>

付一铭和程牧云在向日葵田旁，并肩前行。</p>

就像程牧云说得那样，他这个人很记仇，很暴躁，很易怒，也很不容易恢复情绪。</p>

但是被这么一折腾，还是把多年兄弟情放在了最前面。</p>

他走了会儿，轻声感慨：“早就不让你追查内鬼，我们又不是黑帮，清理掉就清理掉了。要按照法律来，你这种非法行为惹出命案，会要你自己偿命的。”</p>

程牧云看了他一眼。</p>

“你还怀疑我吗？”付一铭问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