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苏家长女 南山硕硕 3365 字 6个月前

别看赵俊生跟她相识不久,说话也是冷冷清清的,却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

“我们回啦!”苏弘、苏弘武两兄弟的声音从院子了传来,两个小小的身影抬着捆柴走进院子。

苏桐忙出去将他们抬的柴火接过来,两个人看到她,一左一右的抱住她的腿,亲昵的贴着她大喊:“大姐,大姐,你可不能在睡了!”

苏弘武则拉着她得手指着厨房兴奋地说:“大姐,肉……肉!大姐吃肉。”

苏宝田将装陶罐的背篓帮苏映雪背好,看到苏弘武拉着苏桐的手往厨房去说:“赵猎户送来的野猪肉,说是给家里的吃的,我原本不想收的,但你娘生了娃娃,要多吃点,桐丫身子好了,多做点给赵猎户家送去。”

“爹,我去给赵大哥家送饭食,当面谢谢他!”说着,苏桐便想伸手接过苏映梅身上的背篓,无奈苏映雪扭着身子躲开了,争夺不过,她只好拍了拍苏映雪的肩膀说:“梅丫和大姐一起去吧!。”

“大姐,去……”苏弘武调皮,见苏桐两人要出去,赶忙跑过来,拽住她的衣襟不撒手,苏桐无奈,只好带着他一起去。

赵俊生与苏家一个在最东边,一个在最西边,到赵家去需得穿过整个松江村。

苏映梅背上背着陶罐,苏桐大病初愈,苏弘武还是个四岁的孩子,三个人手拉手,路上走的更慢了。罐子放在背篓里,虽然拿树叶遮住,但肉的味道还是传了出去。

一路上遇到不少的村里人,都好的看着她们姐弟三人,苏桐便见一个让弟妹们喊一个,嘴巴比平时爽利多了。

村里人最近也习惯了苏家姐弟与平时不一样,苏家的孩子穿了新衣,请得起医馆的郎,借的粮食也都还上了。如今三个孩子背着飘着肉味道陶罐在村里这么一走,更是引得村里人议论纷纷,多事的便会问上一句:“桐丫啊,给谁送饭去,都吃上肉了,你爹的同窗给了你家不少银钱吧!”

苏桐便嘴里答应一声,也不多解释,拉着弟妹的手慢吞吞的走着,苏映梅、苏弘武年纪小,在生人面前就更加羞涩了,往往苏桐催促几句,才能听见她们姐弟俩,嘴里咕哝一声,也听不清叫的啥。

但就算嘴里咕哝几声,听不清叫的什么,也能引来村里人的几声善意的答应,背过去便会说,苏家有钱了,娃娃们吃的上饭,都懂事了不少。

出了村子,便碰不到村里的人了,苏桐在村里见过苏老头和苏老太几次,她对他们没什么感觉,而苏老头老两口子像是没瞧见他们这个孙女似的,理都不理,躲的很远,苏老太还用手掩住口鼻,嫌弃她身上有味道。

苏桐在现代里也遇到过偏心的爹娘,什么人没有,苏老头他们也算是极品了。

过日子,还是自己家里有银钱了好,怨天怨地怨爹娘都没有用,都没有吃饱肚子,穿暖衣服来的实在。

苏桐到赵俊生家里的时候,便看到他们家的院门大开着,赵俊生穿着一身宝蓝色的衣衫,束着头发坐在院子里削着手里的箭支。她加步子,低头对苏映梅和苏弘武说:“走点,到了。”

苏弘武年纪小,一路上东跑跑西望望,看见什么都想跑过去踢一下,摸一把,听见苏桐说到了,精神一振,嘴巴里吆喝了一声,小身子像离弦的箭似的冲着院门跑了过去。

苏桐一把没抓住他,不由的和苏映梅相视一笑,加步子追了上去。

她们姐弟五个,苏弘武的性子是最活跃的,这让苏桐心里有些欣喜,苏映雪、苏映梅、苏弘都太懂事了,懂事的不像是个孩子的模样。唯有苏弘武吃饱了饭,精气神养起来了,性子也跳脱淘气起来。

苏桐希望她的这几个弟妹都能将性子改一改,不要长成木讷笨拙的样子,便宜爹教她们姐弟识字,她猜得出,他是想让她们姐弟以后能改变命运过上好日子。毕竟在这吃不饱饭的松江村,识字对穷人家的孩子来说,真是非常奢侈的。

她努力的改变他们,让这几个弟弟妹妹们多动,多说,多看,改变他们的眼界,思想。就像是小树苗,虽缺了水,暂时长歪了,以后养护好了,还是会成材的。

“赵大哥。”苏桐叫了一声,一手牵着苏映雪,一手揪着在门边攀爬木篱笆的苏弘武,催促着她们“叫赵大哥……”

“赵大…哥”

“大……大哥”

苏映梅和苏弘武扭捏的叫了一声,在苏桐的刻意训练下,姐弟俩虽然还有些害羞,但叫人的声音总算大了些。

“嗯!”赵俊生应了一声,刀在他手里熟练的翻转着,看到她们姐弟三人也没停手,没在多说话,继续摆楞着手里的弓箭。

苏桐走过去,解下苏映雪身上背的背篓,刚想放下来,就听赵俊生声音冷硬的说:“屋里!”

她的手顿了一下,差点将陶罐丢在地上,忙蹲到地上抱住,苏映梅和苏弘武被赵俊生冷硬的面孔吓住了,姐弟俩紧紧挨住苏桐,扯着她的衣服不放。

“赵大哥,吃饭吧!。”苏桐拉着弟妹在他面前站住身,直视着他的眼睛说完,转身抱着陶罐进了屋里。

屋里的炕上躺着那位受伤的男子,准确的来说是位男孩子,脸色瘦削苍白,虽然身形比普通孩子高了些,但眉眼之间的稚气,仍能让人猜测出他的年龄大概不足十岁,剑眉星目薄唇,很是俊秀。正在发呆的盯着屋顶,见有人进来,眼神刷的一下,像是利刃一样划过来,那眼神凶戾异常,刺的人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苏桐楞了一瞬,没想到那天救治的人竟然是位孩子,此刻见他穿着不合身的衣衫躺在炕上,一条腿缠着布条包裹着,一条腿打着板子包裹着,孤零零的躺在土炕上,虽然看着有些可怜。但那看人的眼神无端的让人心里一凛,她撩了一下眼皮,也不甚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