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很意外？”</p>

“非常，”她打量他，“你今天的样子，感觉上非常配你的名字。”</p>

“配我的名字？”</p>

“周生辰，”她念他的名字，“应该给人感觉，就是这个样子。”</p>

周生辰。</p>

同样的名字，在那个历史时间里，就应该是如此的样子。不是皮相，而是风骨。</p>

他笑，没有说话，却又觉得她说的有趣。</p>

“为什么站在这里等我？”</p>

“车停的比较远，怕你会找不到位置。”</p>

“这里我常来，恐怕比你还熟。”</p>

他笑：“已经过了十二点，这里又只有两个保安，不怕遇到什么意外吗？”</p>

真是理科人的习惯。</p>

只是偶然来，就留意到停车场只有两个保安了吗？</p>

时宜抿嘴笑笑：“谢谢你。”</p>

他们走过去的时候，一位中年绅士始终在车旁等候，时宜没留意，直到他走近，那位中年人忽然就笑著说：“时小姐，你好。”</p>

“你好。”她看周生辰。</p>

后者已经为她打开车门。</p>

没想到偶然一次宵夜，能见到不同的他。包括这样的气度风骨，还有这样的车和私人司机。她虽然好奇，却没好意思追问他，只在车开出停车场后，细细看了看司机。</p>

驾驶座上的人年纪看起来有五十岁上下，握方向盘的手非常稳，双手戴着手套，竟也穿着面料很好的西装，细节考究。看起来，更像是多年用下来的人。</p>

车一路在开，老司机只问过一句，是否需要水。</p>

周生辰拒绝了。</p>

真是安静，时宜用余光看他，想，总要说些话：“你这个样子，应该是刚刚见了很重要的人？”周生辰颔首：“几位长辈。”</p>

时宜点点头。</p>

真是什么话题到他那里，都能一句话回答，且毫无延展性。</p>

她转头去看车窗外，忍不住笑起来。</p>

周生辰，你可真是个怪人，幸好我不计较。</p>

她在这个城市这么久，还没到过今晚吃饭的餐厅。</p>

应该说是个别院。</p>

有人早早等候，有人引路端茶，甚至还有人在屏风外，添香剪烛，往来供食铺灯。</p>

她越发好奇，看屏风透过来的人影，轻声说：“午夜十分，我们误入了什么幻境了吗？”</p>

“我只是大概推测，喜欢看三言二拍这种书的，应该会喜欢这种地方。”</p>

她笑：“真的很喜欢，不过三言二拍也就是小说集，没什么值得炫耀的，有人喜欢读现代文体，有人喜欢古文体裁，口味不同而已。”</p>

周生辰眼中有潋滟波光：“有时候，我会发现你和我，有相似的地方。”</p>

“比如？”</p>

他坦言：“我喜欢收集吴歌的刺绣。”</p>

时宜有些哑然，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笑着，扭头继续去看屏风外的人影：“这不一样的，好不好。你的爱好……非常特别。”</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