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弹得如何，小女孩辨别不出，周生辰却听得明白。</p>

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p>

他想到这句诗。</p>

虽然诗中说的是箜篌，而她面前的是古琴。</p>

时宜玩的开心，浑然忘了他。</p>

“这次换的弦，有些软了，”她最后告诉小女孩，“还是上次的好。”</p>

“我也觉得是，”女孩子虽然小，却对琴的态度非常认真，“明天再换。”</p>

她噗嗤笑了：“小败家，习惯用什么，记住牌子就不要换了。”</p>

这么折腾了二十几分钟，她倒是真饿了。</p>

送走了小邻居，马上就钻进厨房。</p>

牛排的香味，很快就溢满了房间，她余光能看到他站在厨房门口，随口问：“你喜欢吃几成熟，快说哦，现在已经差不多五成了。”</p>

“就五成熟好了。”</p>

时宜关上火。</p>

他递给她盘子，她将牛肉夹出来，浇汁。</p>

“你刚才弹琴，让我想起了一句诗。”</p>

“啊？”她看他。</p>

“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p>

她噗嗤笑了：“我的大少爷，那句是用来说箜篌的。”</p>

他笑，低声说：“是意境。我借来夸你，李贺……应该不会说什么。”</p>

“是啊，他早就轮回千百次了，怎么还记得自己做过这么一首诗。”</p>

他笑：“你的琴，是师从何人？”</p>

她微微怔住，很快笑了笑：“自学成才。”</p>

周生辰越发觉得不可思议，虽然他不记得，她真的系统学过古琴。</p>

“嗯……”她握着装土豆条的盘子，两只手臂虚架在他肩上，“是啊，看影音教材。”</p>

“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