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时宜更惊讶了。</p>

她努力回忆，自己应该……没学过吧？</p>

学过吗？这种问题要怎么算？</p>

她想的认真，凝神看着那张被折成一叠的纸。</p>

“假的。”</p>

“啊？”她茫然看他。</p>

“我说的是假的，”他笑了一声，“你小学不可能学过。”</p>

时宜这才意识到，他在和自己开玩笑。周生辰已经站起身，走到浴室去放水洗澡，他难得会有闲心用浴缸，她给他拿了干净衣物，抱到浴室时，看到他正在脱长裤。</p>

或许因为周生辰母亲很高。</p>

他们家兄弟姐妹三个，都不矮。</p>

他站在浴缸旁，双腿修长笔直，因为从小注意培养的关系，站姿坐姿，包括现在这种半弯腰试水温，腰身的弧度……都很好。</p>

时宜把衣服放竹筐里。</p>

在他躺在浴缸里后，走过去，低声说：“我帮你洗吧。”</p>

“好。”</p>

淡淡的水雾里，她在掌心里倒了些洗发液，替他揉着头发：“别睁眼。”周生辰也很听话，任由她摆弄指挥，最后她用温热的毛巾，叠好垫在他脖颈下，然后拿着淋浴喷头，仔细给他冲洗干净头发。</p>

被水冲洗后，发质变得很柔软。</p>

略微擦干后，他坐直了身子，额头有些短发滑下来，凌乱地挡了眼睛。</p>

“舒服吧。”她自得其乐，伸手替他拨开挡住眼睛的头发。</p>

那双眼睛，波澜不惊。</p>

她低头，在他眉骨上亲了亲：“我知道你难过，不知道怎么劝你。”</p>

他轻捏住她的下巴，让她头压得更低了些：“你以前，难过的时候会做什么？”</p>

时宜回忆了会儿，笑：“看《说文解字》，因为不用动脑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