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罗姬惯来观察,微微凑近小公子后陡然见到耳朵细小的耳洞,乍然一惊,恍惚明白什么,立即就笑道:“今日刚启了几坛好酒,去年桂花酒酿得不错,可要尝尝?”

秦昭随口允了,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喘,唯独将温没有眼力见,就算坐在周云棠对面也要同她说话,问着这几年不在长安城的事情。

周云棠一一答了,等桂花酒来了以后,四皇子秦暄姗姗来迟。

众人起身相迎,周云棠也跟着起身,目光对上秦暄深沉的眸色。

秦暄兀自一颤,那双眼睛太过澄澈,碧湖水清澈见底,一览无余湖底锦鲤,脑海里闪过刹那的疑惑,最后将答案定格在‘周云棠’。

太子对周云渺厌恶颇深,是不会带她来酒肆同世家子弟饮酒。

再者,周云棠本就是在男儿间长大,对于这种情景是游刃有余,换作周云渺,必然会露馅的。

稍微一想,就明白过来。

随着落座后,周云棠悄悄打量他,想询问赵将军被杀一事,话在嘴里不知如何开口。

一侧的秦昭给她秦昭斟酒,仿若知晓她的心事一般,道:“赵将军的案子悬悬未落。”

周云棠觑他一眼,端起酒小小地抿了一口,小声说:“劳烦殿下了。”

听她疏离的语气,秦昭撩了酒盏,不耐道:“你劳烦孤的事情还少吗?”

周云棠缄默无言,对面的将温大咧咧道:“听闻元姑娘会些功夫,云棠成亲后会不会变成妻管严?”

秦暄蓦地转头,本想给她解围,却听太子开口:“将温你日后必定成为妻管严。”

众人一愣,将温呆道:“为何?”

“因为你小时候喜欢摘花,喜欢花的男子都会是妻管严。”太子道。

将温不服气:“那、那云棠还那花瓣洗澡,岂不是更是妻管严。”

“那、那、我就洗过一回。”周云棠羞得面红耳赤,那时年岁小,没有人告诉她男孩子不能用花瓣洗澡。

秦暄道一句:“或许香气扑鼻的男孩子更招人喜欢。”

“那倒是,就属云棠身上香气最多,多少女孩子喜欢跟他玩,不像我们身上一股臭味。”将温自我厌倦,脑海想起什么事情又凑到周云棠跟前,鼻尖动了动,“你身上还是那么香。”

秦昭面色铁青,一杯酒冲他倒了过去。将温被扑得满脸都是,周云棠忙从说和,拿起帕子就要递过去,不想秦昭先夺了过去,慢悠悠地擦着自己沾到酒液的手,“将温,你何时有闻男人的癖好了?”

将温一怔,陡然明白话里的意思,傻气地笑了笑:“殿下想多了,我就想知晓云棠身上什么香味罢了,挺好闻的。”

“将世子还是正经些好,小心伯爷回去又收拾你。”秦暄借故道,余光却忍不住看向坐在一起的两人,太子将云棠带出来做什么?

“好了,好了,不说了,你们听说边境的事吗?”将温大咧咧地换了话题,杯的桂花纯香扑鼻,见众人不说,他又道:“你们都知道了?”

周云棠给他捧场:“何事?”

“开战了呀,你不知道?”将温逮到一个不知情的人,叨叨地说了起来:“昨日我去兵部听了一耳朵,据说开战后,我军惨败,就等着援军。可是罗雄将军对边境不熟,有人担心会败。”

在这里坐的都是东宫一党,说话间也少了些顾忌,将温更是放开了胆子说,冲着周云棠就惋惜:“老侯爷战死后,就没得到便宜过。前有钟家,后有罗氏,我看就很悬。”

周云棠不知这些内情,与西夏的战役就没有听过,不少人说我朝战将不多,这才造就了父亲战神的往事,这么一听,想来又是不对的。

她轻轻抿了口酒,樱唇染着丹果的娇艳,无端添了分娇媚,秦昭目光落在那张小嘴上,道:“今夜不谈政事。”

对面的将温一抬首就见到周云棠的唇角,皱眉看了两眼:“云棠的唇角好像很……”

想了想,不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秦暄借机瞪他一眼:“能不能不要总是盯着云棠。”

将温悻悻道:“谁让他坐我对面,眼皮一抬就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