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不过宋朵朵无暇多想,错身为徐太医让了路,并在其走远后急忙问道:“大人怎么了?”

莫成将手从徐太医那重金‘买’来的药交到了宋朵朵的手里:“属下去准备午膳,大人就有劳师爷照顾了。”

惜念也道:“小厨房还炖着参汤,奴婢得去瞧一眼火候。”

两人说罢,并肩离开的院子,宋朵朵在一脸懵逼,被萧淮北叫进了房。

午后的阳光正好,空气里夹杂着春日的清香,一同钻入了萧淮北的卧房内。

门槛有些高,宋朵朵需掀起袍子,迈入房行了两步,突然嗅到了丝丝的血腥气,她心一凛,顺势望了眼萧淮北的方向。

他看起了十分憔悴,脸色十足难看,眼下正阖眼侧身倚靠着凭几,听到窸窣的脚步声临近,狭长的眼尾才轻轻启了条缝。

一见来人,嘴角微漾:“怎么傻了?”

宋朵朵双手捏着药瓶,看着他染了血的寝衣,被洇透的面积越来越大,才僵硬的挪到了他的榻前,取了枕头放好,后轻轻拍一拍示意他趴下:“上药。”

萧淮北脸上的笑意加深:“不宽衣就上药?”

“哦。”

宋朵朵呆头呆脑的应了一声,放下药瓶,扶着他慢慢坐直,就这么一个简单的举动,冷汗瞬间从他额上冒出来。

宋朵朵看在眼里,举止更加小心了些。

萧淮北垂眸看着她的小动作,不由失笑:“你爹打过你吗?”

宋朵朵此时已解开了他的寝衣扣子,闻言,一面帮他敞开怀儿,一面嘟囔道:“他又不是变态!好端端的打我干什么?”

原想见见她娇羞模样,不成想,她面对自己的赤果果的胸膛,居然无半点反应!不仅连最起码的视线闪躲都没有,反而还嘟囔一句:“大人真白。”

萧淮北:“……”

看她表情,在听这个语气,仿佛不是什么好话。

伤口全在背部,血肉模糊的伤口与寝衣粘连在一起,宋朵朵动作无比小心,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出言问他:“这是挨了多少下?”

“鞭笞八十。”

“就这样?”

萧淮北声音暗哑,似乎在压抑痛苦:“父皇宽厚,没再另行责罚,还准在京养好伤,再行启程。”

“……”鞭笞八十还算宽厚,这是被父亲从小ua到大的人才能说出来的话吧!

“如此一来,本官就可以带你光明正大的出城赏花了。”

宋朵朵手上动作一顿,恍然记起那晚两人讨论起桃花绽放之事。

她原想说,桃花虽美,但自己五行与花朵委实不搭,不看也没什么打紧。可话到嘴边,却实在说不出口了。

寝衣终于退下,看着他背部纵横交错的伤口,宋朵朵没来由指尖发颤,匆匆别过脸去扶他趴卧榻上,准备为他上药。

可越是心急,手就越不听她的使唤,开始怎么都揭不开药瓶上的封纸,好不容易揭开了,手又抖成了帕金森,药粉要么撒出一堆,要么一丝也倒不出来。

这时,小手突然被他握住,他的手很冰,冰到霎时熄了心头的焦躁。

“别急,”他轻声道:“一点也不疼。”

宋朵朵只觉鼻头一酸,眼前变的氤氲一片,不过两秒眼眶就蓄满了泪。

萧淮北一怔,还未来得及抬手,她已经粗鲁的将眼泪摸没了,后负气似得在他背部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