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对，谁也不肯开口说第一句。

“莱莱，生日……乐。”

“谢谢你还记得。”

“你的一切，我怎么可能忘记呢？”范彦突然靠前，红了眼眶，嘴角微微冒出的胡茬透着失意。

林青莱轻笑一声，她双手环胸，摇摇头，“阿彦，以前的事情，我想了想，你说的对，我这样可怜的人，确实不该被人喜欢，你能记住我的习惯，我的爱好……真是难为你了！让我猜猜，你背这些东西的时候是不是特别痛苦？”

夜色浓重，林青莱觉得有些冷，“不管你是谁，恭喜你，解脱了，以后再也不用死记硬背我的一切了。”

范彦悲伤地合上眼睛，“莱莱，我们重新开始，在这里，可以吗？”

“覆水难收，这话是你说的。”林青莱冷静地看着范彦，“我以为你很清楚。”

范彦父亲和林青莱签了打赌协议，林青莱赢了，范彦父亲无颜面对失败跳楼自杀，范彦潜伏在林青莱身边，在关键时刻，给了林青莱一刀。

“莱莱。”范彦冲上去，面色狰狞道，“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林青莱一根一根掰开范彦的手指，“曾经我是这么认为，但现在，从你牙缝里挤出来的，不叫爱，叫施舍。”

封景铄躲在门后，静静听着。

“阿彦。”林青莱微笑说道，“你走吧，我现在已经找到了一个满身满心都是我的……男人了，在没有遇见他以前，你的一点偏爱都会让我心花怒放，即使我知道这是假的，但是在遇到他以后，我发现，爱这种东西，其实不需要强迫，挣扎，沉沦，不论我是谁，它就在那里。”

门被关上，范彦红着眼睛，指尖戳进肉里。

影子被微弱的光拉得很长，范彦失魂落魄走向车的位置，这段距离，漫长的好似没有尽头一样。

司机连忙出来扶住范彦，“先生？”

范彦任由司机把他塞进车里，“走吧。”

回到京市，已经是午时间，范彦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公寓。

方形光晕一下出现，“阿彦，人家现在不要你了！我看你赶紧回去吧，别在这个世界逗留了！不然主神追究下来，你又被流放！若是再欠一个情债……无法想象！”

范彦窝在沙发上，眼神空洞，方形光晕在他脑袋四周窜来窜去。

“既然她那么决绝。”范彦稍稍坐起来，轻轻说道，“那么就让她永远留在这个世界吧。”

方形光晕往天上一弹，男人这种生物太可怕了！

“所以——你打算回去了？”

范彦摸出一根烟，喷到方形光晕上，一触四散，“复制一个我在这。”

同样午时间，蒋吟到了。

“严哥。”蒋吟发丝落到脸上，鼻头红红的，“是我，蒋吟。”

严湖白天在家备课，满心欢喜打开门，不是许燕，是蒋吟，他紧皱眉头，“蒋吟？你来这里做什么？”

一听这话，蒋吟微微不满，严湖这是什么意思，不欢迎她来吗？莫非还在计较当年的事？

想归想，脸上可没露出半分来，她红着眼睛，像个兔子，可怜道：“是我的错，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可是我不放心你啊！你一个人孤零零在这里，我在京市为你担忧地吃不下，睡不好……要怪就怪我吧，严哥。”

严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现在城里人讲话都这样颠三倒四嘛？说了半天，一点重点都没有！搞得他十分糊涂。

但人来了，站在门口不像个样子，只好把人请进家。

“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