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横竖都得死,那还不如这个。

萧知珩微怔,眸光暗自流转,道:“不是不想喝吗?”

“现在又想了。”

萧知珩没说话。

他那神情似乎是在揣测对方到底想做什么。

叶葶本来是有很多想做的,但现在她只想喝酒,她都不敢去想自己被抽筋扒皮的下场,只想大醉一场。当然更重要的是,她感觉前途太黑暗了,没有光明……

明明刚才还对这壶毒酒怕得要命,现在叶葶内心灰暗,倒了一杯,闭眼就喝了。

喝是喝了,但她没控制自己的畏惧,这次稀里哗啦的眼泪倒是真实的了,一半是被烈酒辣出来的。

萧知珩静静看她。

半晌,他问:“哭什么?”

“我命苦。”

“……”

叶葶连喝三杯,没打算停,要是忽略她泪痕交错的脸蛋,乍一看这阵仗还挺痛的。

萧知珩一滴不沾,就在那里冷清清地坐着,时不时低咳两声,唇色渐渐有些苍白。但他没有阻止叶葶,也不说话,由着她。

叶葶的酒量出乎意外的不错,喝得没滋没味,愣是喝到见底了她才倒下。她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宛如已经被自己毒死了。

但其实没有。

只是醉了。

萧知珩等叶葶彻底安静了,才慢慢站起来,他拿开她握在手里的酒杯,垂眸,沉默地看着。

半晌,他勾唇浅笑了一下,眼底的情绪有些意味不明,道:“挺能喝。”

说完,他就从容不迫地用剩下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优雅地喝了。

到了这一刻,他才真的品了酒。

他轻轻地皱眉。

并不好喝。

没多久,那侍卫就过来了。

伍一海看到这副场景就愣住了,看了看面色平静的太子殿下,便谨慎问道:“殿下,此人如何处置?”

不管怎么说,此女是别人送到太子府,且曾意图谋害过主子的人,放在身边,太不安全了。

适时秋风一吹,冷意入骨,萧知珩压着嗓子咳了下,开口道:“算了。”

“殿下……”

萧知珩打断了他,笑了笑,平静地说道:“不必说了,孤心里有数。这几日你辛苦了。”

主子心意已决。伍一海就是想劝也不能多嘴说什么了,转身时他面上露出古怪且疑惑的表情,退了下去。

春芽在走廊碰到太子殿下表情寡淡地抱着人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

春芽不知是兴奋的还是紧张的,脸都涨红了,“殿下您您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