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慕诗被他莫名其妙凶得眉头也皱起来,他若是好生说明,态度有理……冷慕诗也会好好地说话,但玉佩也不会给。
毕竟这可是她师尊亲手给她的,师尊才下山就有人这般急吼吼地跟她要,想到地窖里面那些修士见了会馋疯的极品丹药,冷慕诗怎么可能把开启苍生院阵法的玉佩给旁人。
掌门大弟子也不行,掌门亲自来了也不行,除非是她师尊开口要她给旁人。
再说各长老门下每月来苍生院取日常用的丹药,哪一个不是客客气气规规矩矩的,自打拜入苍生院以来,冷慕诗还是第一次遭遇像游子疏这般蛮横的对待。
因此冷慕诗表面的尊敬都不在了,戒备地后退一步,冷下脸色,对着游子疏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我师尊亲手给我的,不让弟子带着我也带着整三个月了,我师尊从我第一天入门就给我了,你若是想要,待我师尊回来,你去找她要。”
游子疏没有料到她居然不给,愣了一下又说:“是掌门要我问你取,你拿来,待二长老回来,自有掌门与她交代。”
她的玉佩就招摇地在腰间挂着,冷慕诗闻言捂住,又后退两步,且不说这玉佩是她进出苍生院的钥匙,没有这玉佩她进不去阵法,再说掌门要是要这玉佩,为什么昨夜不跟花掩月要。
冷慕诗可是知道,昨夜花掩月为了下山的事情,去找了掌门,那时候不要,偏偏她前脚走,后脚就要游子疏来要,任谁听了都不对劲。
“大师兄,我不管那么多的,我是二长老门下弟子,我只听我师尊的,”冷慕诗说得不恭不敬,也不怪她横,她是经过了多方面考虑的。
一是师尊走了,苍生院她自然要看住,那么多丹药不是开玩笑的。
二是冷慕诗觉得游子疏举止蹊跷,又说服力不够,怕是有什么阴谋。
至于三,哼,她早看出花掩月在这太初门就是一朵大王花,当日拜师之时,掌门正平那卑微的商量语气,就让冷慕诗意识到自家师尊根本不卖任何人的面子。
她师尊那么强硬,她不存在的师兄玄竹也是弟子们谈论起来的噩梦人物,她好歹也是苍生院的,要是被人随便欺负,怕是按照花掩月的性子,知道了要将她逐出师门。
这可比她炼丹炼不成问题还要大。
所谓狗仗人势,她现在就要仗花掩月的势。谁让现在自己这条狗还没站稳脚跟,没成为一个被人哄着捧着的丹道大能呢。
于是冷慕诗更加坚定了要变强的想法,同时把游子疏的话当成屁一样,挥挥手转身就走。
游子疏傻在当场,这门还当真从未有人敢这般同他说话,就算不敬,也怕他,所有人都有慕强心里,游子疏乃是月重巅峰修为,在这太初门,仅次于众位长老。
他手还凭空举着摊开,保持着和冷慕诗要玉佩的姿势。
而眼睛微微张大,看着冷慕诗甩头离开,发尾在空划出桀骜的弧度。
游子疏向来不喜说话,和冷慕诗这样说话已经是破天荒,他一贯秉承能动手尽量不张嘴的作法,于是索性收回手,打算揪着冷慕诗去刑罚殿,吓吓她,她就交出来了。
他在冷慕诗后背伸手去抓她肩头,却不料直接抓了个空,冷慕诗简直后背长眼睛了一般,在游子疏的手掌即将碰到她肩头的时候,从半空以一个十分诡异的弧度转腰,油滑至极地擦着游子疏的手掌边缘躲过了。
“大师兄,你这是做什么?!”冷慕诗打不过他,自然他一动就感知到了,他的灵力于她来说如浩海般不可对抗。
但是她表现得极其淡然,转身面对游子疏站着,像林某种干不过就把毛都炸起来的动物,企图用夸张的战术吓退敌人。
游子疏一时间还真被她给唬住了,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分明察觉到她修为低微,灵力稀薄,她却能够躲避自己的手,这是什么诡异身法?
不过游子疏很收敛神情,说道:“随我去刑罚殿。”
“为什么?”冷慕诗悄悄地将手背到身后,在储物袋掏了一会,摸出了一把丹药。
这可是今个为了走剧情,专门带下山的强效药散灵丹,算是花掩月专门炼制给她的保命符呢。
这玩意只要她有办法喂进修士嘴里,量够大,就算是临近飞升的修士也能药成小绵羊。
她面上维持着有些畏惧有些疑惑的神情,战略性装怕:“大师兄别吓我,我随你去就是了,那请问大师兄,我难道犯了什么门规吗?”
游子疏果然被她骗到,还以为她真的肯跟自己去了,他和冷慕诗从无接触,自然不知道她本质上是个万年老狗也啃不下来的硬骨头。
连碎骨蜥也不敢用牙对着她使劲呢。
游子疏见到冷慕诗乖乖地向他走来,过早地放松了戒备,冷慕诗走到他身侧,眼睛纯真且晶亮地看他,游子疏恢复了惯常的冷漠,依旧不欲和她过多解释,免得她得知了长老玉佩的作用,闯下大祸。
他只说:“你若将长老玉佩交给我,便不用去刑罚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