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跟着我也不行吗?”赵羲姮试图硬闯,“你们若是有本事,就将我绑着送回去。”
侍卫们面面相觑,既不敢同她呛声,也不敢真正对她动手,于是将门一关,把赵羲姮隔绝在里头,任由她怎么敲门,他们愣是不开。
赵羲姮敲一声门,他们喊道一句歉。
深知从门走是无望了,赵羲姮从花圃里找了一架旧的推车,在车上头铺满了棉被,然后顺着矮墙,将棉被一床一床的扔过去。
她若是顺顺利利不摔着还好,若是摔着了,还能用这些被子垫一下。
一共二三十床被子,换作正常时候,她能一次扔三两床出去,但现如今情况特殊,她不敢提重物,也不敢使劲儿抻胳膊,一次只扔一床,然后扔个两三次,就要停下来歇会儿。
从上午一直忙到下午,累得胳膊酸,然后对着墙叹了口气。
赵羲姮心里有点儿难受,眼眶也酸酸的。
人家家小娘子怀孕了,都当宝贝一样供着,她有了小孩,怎么还得累死累活逃命。
卫澧就是个大畜生,以前话说得可好听了,承诺什么的张嘴就吐露出来了,上次遇见刺客,他还说,“我在呢,能让你有事儿?”
现在他人呢?都不知道死哪儿去了。走前还说临死前要回来掐死她把她带上呢,你能耐的,倒是回来啊!有本事回来掐死她。
将来孩子问父亲是谁,她能说是个大牲口?让人给杀了?
赵羲姮越想越心酸,蹲在地上抹了把眼泪。
光想也没用,她得出去啊。
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遇见卫澧,赵羲姮一边骂,一边踩着墙往上爬。
好在墙面并不光滑,她爬的还算顺利,感叹自己宝刀未老,小时候爬树的本事还没忘。
待骑到墙头上的时候,往下一望,登时傻眼了。
她没出过府,万万没想到府外头的墙是这样结构的,里头浅,外头深,里头奠的土和砖格外多。
里头的人想要爬上墙倒是容易,下去却不怎么简单。
赵羲姮扔了二十几床被子下去,现在外头被褥离她的高度,正与墙里头她离地面的高度一样,关键每床被子也不是整整齐齐都摞在一起的,参差不齐,有地方摞的厚,有地方摞的薄,万一掉下去指不定落在哪儿。
再翻回去是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外跳,但愿能稳稳落在被褥上,别磕了碰了。
她皮实,磕两下没事,但身上还带着个金贵的。
外头的墙面砌的格外光滑,她试探了许久,才找下第一个落脚点,牢牢扒着墙沿儿,每一步都格外小心。
“夫人!”突然有人嘶声力竭冲她大喊一声,“夫人你在做什么?”
赵羲姮做贼心虚,手一个哆嗦,没抓住墙,一下子仰倒掉了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她什么都没来得及想,下意识将肚子捂好。
脑袋砸在地上剧痛的一瞬间,她骂出了声,“艹,老子垫了那么多,就没一个中用的。”
真他妈邪门了,她往外扔了快一天的被子,愣是没有一个人发现,怎么偏偏道她□□的时候,就出现人了呢?你早干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