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欢摁住他的手,示意他,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陆砚生不甚在意,大手一挥,甚至将隔壁铺子的首饰都给盘下来。

“阿欢,回吗?”眸子含笑,似乎这人花了那么大一笔钱,还挺开心?

顾欢嗯了声。

资本家的世界,穷人不懂。

顾欢去换衣服,陆砚生便去外面等。在试衣间的时候,她便听见外面指指点点的声音。

指指点点还能是什么?

无非是,顾欢新寡便嫁,嫁的还是妹妹的未婚夫,其人何其下贱,其心何其歹毒。其间,也有妇人阴阳怪气感叹,说啊,幸亏陆砚生收了顾欢,要不这江州又有多少人染了花柳病

“说不定这陆家少主,都已经不干净了”

这一道声音尖细,尤为响亮,顾欢开门出来,正逢此话落下,也巧了,众人正因为这话鸟兽般散开,生怕从陆砚生身上染上什么东西。

陆砚生回头望着她,声音还是那样,一如既往地温和,“阿欢,好了吗,好了我们回家。”

端坐如山,杳霭如玉,仿佛周遭嘈杂都无法影响他。

他看上去,只是在店外思考着东西,等着她换完衣服一起回陆宅。

陆砚生扶着轮椅欲转身,却被顾欢扶住,“小心,前面有东西。”

陆砚生垂头一瞧,面色微微发白。与陆砚生相处一段时间,大抵知道他怕这个,不然书房里摆放的生肖像,不会独独少一尊蛇。

不知道是哪个歹毒的人扔的水蛇,这东西花色多,却没有毒,也就能吓吓人罢了。顾欢面不改色捏着七寸拎起来蛇,长绳一般的身躯蜷缩在半空,经由顾欢虚甩,众人惊慌,人群甚至发生了踩踏事件。

“谁扔的?”

众人几欲退散,却被身后陆宅府兵拦住退路,进退维谷。

“没人说话是吗?”

顾欢找个了爽地方,一脚踏上,手撑着膝盖,玩儿似的甩着蛇,“我要数数了,要是没人站出来我让你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蛇被玩的几乎吐了:你t还是人吗?又不是老子耍得你!嘤嘤嘤!

“三、二”

“我们可是有知府大人撑腰,你休想枉顾人命!”

“怎么,想告我啊,去告啊!”整的跟一下九流的土匪似的。

“你!”

“这种人,你跟她讲什么道理?”

顾欢点头称是,直接把蛇扔到说话之人的头上,蛇禁制没了,正是怒性起来的时候,紧紧缠绕着他的脖子,顾欢蹲到他身边。

鬼鬼祟祟,早知道是他了。

她冷眼瞧着蛇的身子收紧,再收紧。丝毫没有解救的意思。

“好了,阿欢,别闹了。”

顾欢回头望了一眼,没说话,径直从长云袖间抽出弯刀,在那人惊恐的眼神,挥刀砍下。

蛇的身子段成几截,在地上扭曲。但是他仍然大气不敢出,因为那把刀,依然凛冽刀光映着着美人红唇,死死抵在喉间,稍稍用力,便渗出血液,周围人噤若寒蝉。

“听好了诸位,我臭名昭著,你们说什么随便,日后若再让我听见一字一句有关陆砚生之污秽言语我抵的可不是你们的喉口,而是你们的心尖肉。”

她扫视一圈,轻吐一句,“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