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颇为艺地嗤了一声。

顾雁:“”

过了两日,陆砚生做好出发的准备,路上的雪也清理得差不多,长云一早便备好马车等在客栈门口。送别陆砚生时,顾雁十分担心,嘱咐道,“砚生,到了那边,记得给我写一封信。”

“嗯,天冷,早些回去吧。”

马车准备出发时,顾雁追上去,大声喊道,“砚生,你要往前看!”

陆砚生掀开帘子,安静地看着顾雁,“往前看,能有什么东西。”

他伸出手,似是能接到雪一般,呢喃道,“若是阿欢也在,我们也算是人间白头了。”

“砚生”

“我们走了,你要保重自己。”

似是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他抬头一看,楼上的窗户合着,仿佛是他的错觉。

回到驿站,顾欢已经大摇大摆地在大厅用起了早膳。顾欢瞧见顾雁眼里面隐隐的泪花,她轻叹一声,擦去顾雁的泪水,劝道,“都是别人的事情。”

左顾右看,她问,“怎么这两日都没有见唐笑年?”

顾雁很从分离的悲伤清醒过来,道,“襄州知府跑了。”

原先唐笑年圈围襄州的官府,几乎将所有的官员都扣住了,唯有襄州知府是漏之鱼。

严刑拷打其余涉事官员后,得知知府李岩逃往老家去了,唐笑年又一路派人追过去,这两天眼看就要追到了,人又给跑了。

且当初李岩跑路时,可谓是长了心眼的,他带着官印,号令知府约上百号的府兵同他一起跑路,这更增加围捕的难度。

在新的州官到达之前,唐笑年暂代襄州知府,管理一个州城的百姓。如今襄州已然恢复太平长安,唐笑年便着手于抓捕李岩,经常忙得回不了驿站。

“阿姐,你要体谅他。”

顾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没有不体谅他啊?”

又是这样。

阿姐解决问题的方法总是一个路子——逃避问题。

唐笑年之前很明显地感受到顾欢对他的疏离,从来都不提与她同住一屋的想法。他一直都告诉自己,顾欢才经历过一段不愿为人所提及的人生,不想那么地接受他,也情有可原。

可是,近来他愈发感觉顾欢的冷淡,常常戒酒消愁,有一次半夜将自己灌得酩酊大醉,被顾雁发现后,唐笑年几乎是哭着跟她抱怨顾欢。

顾雁无可奈何,随便找了一个理由,“你没发现阿姐胖了吗,阿姐讨厌有人说她胖,你前两日当着她面说替她重新裁衣裳,明显是戳着她的小心肝了,她不愿意搭理你,也情有可原。”

唐笑年打了个酒嗝,委屈道,“我只是想替她买两身新衣服,我也没觉得欢欢胖啊”

顾雁又瞎编道,“你没看见她整日摸着她肚上几两肥膘,很是忧伤吗?”

唐笑年了然地点点头,放心地昏睡过去。

顾雁:“”

得了,都是祖宗。

顾雁正清清嗓子,打算给顾欢做做思想工作时,门外想起了短兵相接的声音,其还夹杂着还有唐笑年凌厉的声音:“李岩,你若是缴械投降,我定会向陛下求情,饶你不死!”

顾欢顾雁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看见了震惊二字。

“我去看看。”顾雁皱眉,拿起随身的鞭子便开门出去,动作利落,顾欢阻拦的话还没来得及说,人影就消失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