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回答这么么,阿欢,你怎么这么有底气呢?”

顾欢吸了吸气,低着头不说话,如犯了天大得罪般。可若再来一次…她依然会那么做。

“你这次送晁烈回去,也是因为你那些不能说的任务,为了顾雁?”

她听得出话里隐忍的怒意,却实诚地点头,“是。”

“哦,我想起你说过,你为她而来。若是顾雁不在,你是不是会永远留在这里?”

顾欢心里涌上莫大恐慌,她强自镇定道,“陆砚生,你想要什么你告诉我,顾雁是无辜的。”

默了片刻,陆砚生嘲笑地轻声嗤道,“了不起。”

他起身往外走,瞧着他的背影,顾欢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放他走,任他胡思乱想,可是随着身下一股暖流泄出后,便是无尽的痛楚向她袭来,生生要将她撕裂。

这小孩来的真是时候赶着自己爹生气时候来,真是为她着想。他再生气,也不会不管她吧。

她一直昏着,昏迷里,她一直听得见他的声音,焦急又无措。

迷糊间,她勾了勾他的掌心。

“阿欢,不要睡,阿欢”

“对不起,陆砚生”

“不许睡,不许睡!”

“那时候,我确实不爱你”

周围十分争吵,忙碌来往的人十分多,全都围着顾欢打转,焦急的女声传来,“宫主,情况紧急!”

宫主

耳朵被捂上之前,她听见掷地有声的三个字,“保阿欢!”

自生产那日,顾欢昏睡了好几天。醒来之后,陆砚生闭口不谈孩子,顾欢再三逼问,才得知,由于她体质太弱,胎死腹。

霎时间,脑子一片空白。

陆砚生抱着她,那个拥抱持续了很久,给了各自沉静的时间。

顾欢颓了些时日,却从来没有责问过谁,陆砚生从来没有怪她,在她面前只字不提,只是默默地陪着她。

其实她看得出来,陆砚生远比她要在乎那个孩子。

每当提起那个孩子,他的眉眼都是欣喜的,关于那个孩子的所有,他都安排过。男孩女孩呀、该穿什么衣服、该起什么名字、眉眼像谁多些好、夜晚该读什么书给他听点点滴滴,该是顾欢想的东西,他一点不漏地,全都憧憬过。

那些时候,含水的眸子,揉碎温柔的憧憬,如漫天星光乍泄,跌进了粼粼的湖面。

可后来只字不提的,也是他。

每每想起,都没由来觉得心口一滞。

温热从眼眶蓄积,哗地落下来,掉在顾欢的手背上,她下意识一抹,嘟囔道,“什么玩意儿?”

【系统:宿主,原主生命还有七天,是否选择现在脱离?】

“也不差这几天。”

顾欢用手遮住光,透过指缝,浅绿色的薄纱窗帘在熏风飘忽,让古色的小窗更加悦目柔和,窗下的支架上是每日更换的鲜花,不知是他从哪里寻得,今日是一束美丽的蔷薇,恰如一个清香的梦。

黑影从眼前掠过,顾欢坐起来,没等她看清楚,手刀落在脖颈后,失去意识之前,她听见一句利落的“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