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

双阙 海青拿天鹅 1719 字 3个月前

母亲用手指轻轻抚着我的脖子,怜惜地说:“不想她竟怨恨至此,竟对吾女下手。”

我靠进母亲怀里,不说话,良久,问她:“母亲打算如何处置?”

母亲抚摸的手停了停:“处置?姝乃待嫁之身,如何处置?”说着,轻轻地冷笑:“呵,倒是想得好……”

她没有说下去,转而吩咐侍婢准备用具,温柔地搂着我,带我下去梳洗。

从此,这件事母亲再没提过,接下来的两天里,她也再没有让我去苑中,但凡跨出宫门,后面必定跟着一堆的侍从。

至于姝,直到出发,我都没有再见过她,旁人也没有提起。但是我听世妇们说,陈妫因“多言失德”被禁足,三月不得踏出宫室,无论子女旁人,一律不得探视。

母亲的报复可谓狠厉。姝与陈妫感情最是亲密,她两个月后出嫁,陈妫这一禁足,母女二人大概这辈子都见不着了。

的前一天晚上,我正在自己的宫中收拾一些随身之物,寺人进来通传,说太子妇到了。

齐央?我忙起身出迎,只见她一身燕居之服,正站在庭前。

我上前对她礼道:“不知长嫂前来,有失远迎。”

只听齐央语气温和地说:“公女勿要多礼,吾闻知公女明日即动身往宗周,特来相探。”

我道谢,将她领到室内,在榻上相对而坐。

齐央看看侍立一旁的寺人,说:“尔等不必在此伺候,下去吧。”

她们纷纷应诺,退了出去。

我讶然望着她,不知她支走旁人想做什么。

室中只剩下我和她两人。齐央起身,将房间四下打量了一遍,点点头,道:“都道君主姮甚得国君夫人宠爱,今观此宫室,物件精致,果然不假。”

我道:“长嫂见笑,不过是些寻常摆设,无甚希罕。”

齐央却不管我,走到墙边的一套桌椅旁,指着椅子问我:“这是何物?”

我答道:“坐具。”

“坐具?”

我走过去,搭着扶手在椅子上坐下。

“哦,”她点点头,又看着桌子说:“此案做得如此之高可是为了配这坐具?”

“正是。”

在这个时代,我始终不习惯终日席地而坐,觉得腿受不了,于是找人做了这套桌椅。

她摸摸,说:“倒是有趣。”说着,又转向旁边席上几个尚未整理好的包袱。

看到里面的的指甲刀扇子等物,齐央满脸好奇地一件件拿起来,左看右看,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连内裤也被她挑出来缠着我问了半天。

我解释得口干舌燥,心里郁闷得很,谁说这丫头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