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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一笑,转身朝宫外走去。

“睢罂,照顾好我妇人。”少雀跟在跃的后面,回头道。

姱又瞪他一眼。

“他在家中好好的,到了你面前就这样。”姱羞窘地对罂说。

罂脸上笑着,两只眼睛望着跃的身影,脑子里却停留在方才那笑容里。心里嘀咕,怪不得商人尚白,跃穿着白衣的时候,笑起来都比平时动人呢……

罂原本觉得今天的占卜是例行公事,先前并没有多在意。可或许是受了姱的郑重影响,跃走后,她竟也觉得时间变得难捱起来,总是不自觉地朝屋外张望。

姱看到她的样子,不住说不怕不怕,她那时也这么担心,最后都是大吉。她又举例,说她母亲、祖母、外祖母还有几个嫁给了谁谁谁的堂妹表妹都是这样过来的,没人因为占卜坏了婚事。

可她越这么说,罂就越是坐立不安。心里苦笑,她不来安慰自己倒还淡定些。

后来,姱在棠宫的偏室中找到一台织机,二人研究起织布,那种惴惴的感觉才慢慢平复。

时辰慢慢过去,快到日中的时候,忽然,室中的光照暗了下来。

罂和姱正讶异,宫人们的惊呼传入耳中:“日晕!日晕!”

二人吃一惊,罂连忙起身,快步走出门去。

抬头望向天空中,只见灼灼的太阳被一个圆圆的黑影挡住,只剩下一圈光晕。整个天空擦黑,暗得像要入夜。

“天再旦!”外面有人在喊。

“罂!”姱急忙把她拉进来,“日晕有祟,不可出去!”

话才出口,她却发现罂怔怔的,双目望着天空,脸上已经变得苍白。

大祟

日食没多久就慢慢过去,天空重新变得明亮。

人们却仍然惶恐,大邑商中,无论尊卑老幼,纷纷出门向太阳叩拜祝祷,唯恐上天降祸。不少人带着临时准备的脩肉和酒来到庙宫里,争先恐后地向大社的神主献祭。

相对于外面的热闹,庙宫的正殿上却笼罩在一股诡异的寂静之中。

参与王贞问的宗子和贞人们面面相觑,时不时将惊疑的目光瞥向上首。

王子跃将娶妇,今日要贞问男女双方的生辰。礼仪过程繁杂,就在贞问将结束之时,天空忽而暗下。

日晕,乃降祸之象。

谁也没想到这样的吉日会出现日晕,商王立即中止了仪式,命贞人毂贞问凶吉。

贞人毂一连三告,皆是凶象。

再以卜甲推演,祸出之处,对应的正是王宫。

这般兆象,众人皆惊。卜甲在每个人的手中传过,上面的圻纹线条曲折,跃的目光定定盯着,嘴唇紧紧绷起。

低低的议论声响起,嗡嗡一片。

“大王,”宗伯清了清喉咙,向商王一揖,道,“王子妇之事,我看……”

“日晕与王子妇何干?”跃皱眉,打断宗伯的话。“先前贞问乃是大吉。”

一名宗子却道:“话虽如此,可此时日晕,岂非上天有示?”

跃横眉,却闻得一直缄默的商王沉声开口:“休得争执!”

商王坐在上首,瘦削的脸上看不到一点波澜。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贞人毂的脸上。

“贞人之意如何?”他问。

贞人毂也一直沉默,看向商王,神色平和。

“大王,”他郑重地一揖, “大王,先前卜王子妇生辰,其相合与王子,确是大吉。然日晕之象,虽百年不过二三,却每每伴以灾祸。臣以为,睢女虽合王子,然天象有祟,恐不合于国。”

跃脸色一变,正欲分辨,旁边的少雀出手按住他的肩膀,示意地摇摇头。

“哦?”商王面色不改:“贞人以为,睢女有祟?”

贞人毂道:“大王可曾记得,十八年前,有凤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