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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芍 海青拿天鹅 2191 字 7个月前

肚子里适时地又翻滚了一下。我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室中一片奇异的安静,只有阿芙轻微地打着呼噜。

少顷,身边忽然有些异样的气息,我回头,心跳几乎停顿——妖男竟就在我身旁,相距不过咫尺。

“你这是做甚?”我忍不住,抚着胸口怒目道。

妖男却似乎很得意,却并不出声,只将眼睛盯着我看。

我仍瞪着他。

二人两两对视。

他的气息隐隐拂来,似有些幽幽的香。

“为何你不会中术?”他说。

我愣了愣。

“中术?”

妖男仍盯着我,满脸思忖:“譬如你那婢子,只同我对视上一眼便给摄住了,为何你与我相视良久也全无回应?”

原来如此。

我蹙眉,不答反问:“你白日里对阿芙做了什么?”

他却眨眨眼睛:“女君以为呢?”

我想到的是在母亲的书堆里看到的那些妖怪以房术吸人精血的故事。这妖男无疑会施术,看阿芙那迷怔之态,莫非……

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妖男看着我,目光愈加暧昧。他抬起手来,轻轻往我颊边一掠,语气如兰似麝:“女君欲一试否?”

我怒起,扯下墙上的桃符便朝他掷去。

妖男冷笑一声,却见衣袂晃过,桃符“啪”地落在地上,他如白日里一样不见踪影。

我留在原地,好一会,胸口还在怦怦地跳。

案台那边传来迷糊的声音,阿芙伸着懒腰醒来了。

“女君……”阿芙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问:“女君立在墙边做甚?”

我反应过来。

“嗯……未做甚。”我说着,故作镇定地将桃符拿起,挂到墙上。

“咦?”只听阿芙惊奇地说:“女君竟这般神速!纸都抄完了呢!”

“什么?”我讶然回头,忙走到案前。

果然,那案台上的纸都已经写满了字。我翻着数一数,不多不少,连着自己之前抄的,正好十遍。

第二章

“女君,婢子想起来了。昨日婢子去庖厨内取膳食,听到庖娘她们议论说主公已将女君许了人,马上要接你进京哩!”第二天,阿芙对我说。“婢子那时听得这话,便马上回来,一心想着要赶紧告知女君。”

“之后呢?”我问

“之后……”阿芙尴尬地笑:“婢子还是记不起来。”

我有些失望,但是阿芙记起的这件事却一下转移了我的兴趣。

父亲要把我从这里接走,还要把我嫁人。

父亲不与我们住在一起。

他甚至很少来这里,有时每年一两次,有时一整年都不会来。我和母亲却只能待在宅中,哪里也不能去。

我从前对此很是不解。就连庖娘阿芬和伙夫阿东那样的杂役,每年岁末中元都能告假回家祭拜;母亲却常年留在此处,几乎不曾出过宅门。她不想出去么?没有亲人可以祭拜么?为什么不带我去看父亲?

小时候我问过她几次,可母亲总是苦笑地摸摸我的头,并不回答。我感到她不愿说这些,次数多了,也就不再问了。

对于父亲,我自认与他并不大熟。

他每次来都是匆匆忙忙,从不逗留过夜。母亲让我跟他见礼,他看着我,也总是神色淡淡。

为何会这样,母亲也从不跟我解释。不过,家人们常有些闲言碎语,我却听出了大概。

父亲的家在京城。据他们说,那是一个比这里要大上无数、美上无数的地方,到处是高阁楼台,遍地如锦繁花。

而这所宅子,不过是父亲的一处田庄。

他们说,母亲原本也住在那京城,是父亲照着六礼正经娶来的夫人。

可后来,怀有身孕的母亲突然生了一场大病。此病不知根由,父亲从宫中请来太医,又请神占卜,都说母亲病症怪异,不可治。非但如此,还须将病人及早送走,以免累及家宅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