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苏姑娘赐座。”秦若依抬了抬手,很有宫人送来座椅。

苏棠安静坐下,秦若依方才笑了笑:“苏姑娘无须拘谨,这宫里寂寥的紧,很久没人同我说说话聊聊天了,”说着却又打量了她一眼,“记得上次宫宴上见苏姑娘,苏姑娘还穿着一身月白,甚是好看。”

苏棠道:“不若太后。”

秦若依轻笑了下,并未继续,只转话头道:“阿殊自幼便苦,人却又偏执的紧,若认定了什么啊,谁都左右不了。”

说到此,她似想到什么:“就如当年,我说我想当人上人,未曾想短短几年后,他竟真的成了人上人。”

苏棠声音仍旧淡淡的:“王爷是人龙凤。”

“是啊,”秦若依叹了一声,“所以我便越发对苏姑娘好。阿殊对蜜饯、馄饨素来厌恶至极,,我几次三番的劝,均无奏效,未曾想苏姑娘竟能说服他。”

苏棠心底浮起一丝诡异:“我从未说服过他。”

郁殊未曾吃过她的蜜饯、馄饨,她也未劝过。

吃过的是……阿郁。

当初厌恶馄饨的也是阿郁。

苏棠指尖蓦地一颤。

“姑娘何必自谦,”秦若依笑了笑,“听闻姑娘如今在市集卖馄饨,包出来的馄饨定是美味至极,才变了阿殊的心思,只是……”

她的笑收敛了些:“阿殊人固执,虽被你照顾良久,可到底很难对一个人上心。苏姑娘可不要……伤人伤己。”

苏棠顿:“被我照顾?”

“是啊,”秦若依叹息一声,“终是我对不起他。他伤的很重吧?”

苏棠怔愣不语。

秦若依复又道:“想必他又是一声不吭。当年我被几个乞儿欺负,他便护住了我,肩头被粗木上的木钉戳了个深窟窿,他都未曾呼一声痛,后来更是落下一块圆疤,当时才多大啊……”

苏棠脸色微白,呼吸一紧,心口剧烈跳动了下。

阿郁的肩头,也有一块很久之前的圆疤。

“瞧我说了这么久,竟忘了待客之道,”秦若依起身道,“去给苏姑娘上茶,顺便把王爷唤进来吧,今日天阴,风大。”

“是。”宫人低应一声。

苏棠仍旧坐在那儿,直到宫人回来,手里端着热茶,身侧跟着郁殊。

她抬眸,看向郁殊。

恍惚之,如看见那个少年。

真的……太像了。

“姑娘,请用茶。”宫人将茶呈到她眼前。

苏棠神色呆愣着,低应了一声将便将茶接过。

却未想接过茶托时,宫人的手一抖,滚烫的茶溅了出来。

苏棠惊。

一旁一只大手伸了过来,不经意便将茶杯接了过去,几滴热茶溅到那只大手上,他始终面色不改。

茶托“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摔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