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他将包裹拿过来,一手将肩头上的箭矢拔掉,随即闷哼一声,挣扎着翻身上马。

“子———”

谢舟见组织不了,只好慌忙跟上。

天子伤重,最终龙驭宾天,而皇后昏迷不醒,此刻的宫乱成一团。

沈之言纵马疾驰,穿过宫门。

皇城早已被北境军接管,是以他一路畅通无阻。

他掐着手心,一路来到金銮殿。

血随着他的走动一滴一滴地落在地砖上。

他撑着墙壁进了金銮殿,脚下却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沈之言撑地喘了一口气,随即咬牙上前跪在龙椅一侧,伸手在龙椅背后摸索着。

忽然间,他的指尖触碰到一个明显的凹槽,沈之言眼划过一抹光亮。

印鉴嵌入凹槽,龙椅后的墙壁发出咔的一声巨响。

一道暗门缓缓打开。

沈之言抹了一把唇边的血迹,压抑着胸口翻腾的血气,跌跌撞撞地走入暗道。

暗道不长,两侧还点着昏黄的长明灯,行了数十步后,一个玉壁做成的台子出现在他面前。

台子上放着一个玉色的盒子,沈之言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

一朵晶莹剔透的花静静躺在盒底。

挽颜。

沈之言的眼眶突然有些湿润。

他将盒子抱入怀,撑着墙壁离开了暗室,金銮殿前的阳光刺得他眼前一昏,他闭了闭眼压下不适,勉强下了台阶,忍痛翻身上了马。

十弦匆匆赶来,见状忙道:“主子,属下替您送去靖州吧。”

沈之言充耳未闻,疾驰而去。

怎么能放心让其他人送去?

他浑身是伤,一手却紧紧护住怀里的东西。

怀里的是她的命,也是他的命。

大雨倾盆,屋外的天越发的漆黑。

深夜,郑叟心底逐渐下沉。

他回头看了一眼榻上紧闭着眼睛的少女,最终叹了口气。

当真是命数如此吗?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郑叟心咯噔一声,不顾门外暴雨,踩着水小跑出门。

木门一开,一个人影随着跌进院,一股血气飘散在空。

青年浑身是血,在雨扯住他的衣角,颤抖着手,将怀的盒子缓缓递了出来。

随之,他声音嘶哑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