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远师傅是个有道行的,他至今给人解签还从没说错过,你两既然姻缘天注定,那么她要是不嫁你嫁了旁人应该也是不好的。娘也不算是乱扯姻缘。
你总替人家姑娘着想,难道你就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和你爹整天陷在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绝望里?”
当娘的这么说,时迁还能说什么呢?话题到这里戛然而止。
时母也不指望儿子能帮忙了,但她临出门时候还是告诫了时迁一句:
“儿子你答应我,你哪怕不能助我,但你绝不能拆我台。”
儿子面上软,实际下了什么决定很少有人能改变他想法,所以时母就很担心自己在前面冲锋陷阵,儿子却在后面帮倒忙,让她功亏一篑。
时迁不答,时母很执拗地等着他回,直到她再三询问得到了肯定回答后才算是略微放了心。
时父最近又接了个家具的大单子,不眠不休地赶制家具,家里的事情全都交给了时母。
次日,时母就找来了魏家。
她想了一夜,发觉自己好似除了带着满满的诚意,旁的并没有什么能够打动魏家。
钱,自家从前家底许是还行,现在,远远不及魏家。
人,迁儿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可是,身体不好是他最大的弊端,远不是外貌可以弥补的。
所以,她来找米氏说话,说了这么一句:“我自己就有亲闺女,将心比心,我知道当娘的就怕闺女嫁到婆家受苦受累受罪,所以,若是锦欢能嫁到我家,我会拿她当亲闺女疼。绝不叫你有这方面的担忧、顾虑。
我也不说的多好听,全看她进门之后我怎么做,要有做的不好的,你跟亲家打上门去我也没有二话。”
“若是你担心我反悔,我可以把今天在你面前做的保证写下来,按上手印都成。”
显然这是为了时迁能够娶到锦欢拼了。
当娘的拼命想哄人答应,做儿子的却悄悄跟在后头拆台,得亏时母不知道,不然她得呕死。
到底是亲娘了解儿子,时迁他面上瞧着温柔好说话,实则他主意很大,旁人轻易改变不了。
所以他在她娘这边碰了壁,说服不了他娘放弃,但他又不想耽误人家姑娘,于是,他就另辟蹊径,换一个着手点。
时迁没忤逆他娘,他搞阳奉阴违这套,将他娘的三令五申抛诸脑后、私下拆台;
所以,昨天他还信誓旦旦答应他娘不捣乱,今天,他紧随她娘脚步出现在了魏家村。
这会儿时母估计该正在她家坐着呢,他不好直接到魏家去,于是他求的孙冀帮忙,孙冀又找的婷婷,最后婷婷约了锦欢出来。
大榕树下,孙冀和婷婷两人已经走了,这会儿就时迁和锦欢两人。
时迁一脸无奈地将他娘沉迷签的假象里头出不来,所以执意要娶她做媳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最后交代她:
“我娘昨儿已经去你家说过想求娶你的事情了吧!
我不知道她怎么说的,反正你只要立场坚定、咬死不同意就成了。”
锦欢见他脸色比之上回又差了些,有些担心,扶他在一旁的石墩子上坐着:“我听婷婷说你身体更差了,家门都不出,这回走这么远来找我没关系吗?”
“其实也不是真的连门都出不了,只是,我怕在外头万一晕倒啥的,给家里头添麻烦,索性就不出门了。”
说话间他手抵在唇边,又轻咳了两声。
锦欢一时顾不得避忌,用手拍了拍他的背,给他顺气。她眉心的流光珠仿佛感知到了她的急切,速地散出一股能量,通过她的手心传递到时迁身上。
时迁只感觉自背部至胸腔突然一股暖流涌过,身子一阵轻松,咳嗽也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