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壮汉的惨叫引来了两个民警,其一个年纪稍大的民警厌恶的看着壮汉:“高海东,怎么又是你?你就作吧,你的案子马上就要审了,到时候够你喝一壶的。”

“警察同志,是他打我,您看我的手,好像是脱臼了,你们可不能不管。”高海东一反刚才的嚣张,摆出一副惨兮兮的模样。

民警一看赵辰飞那张脸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例行公事的问道:“赵辰飞,你为什么打他?”

“他摸我脸。”赵辰飞沉着脸说道。

“高海东,你这是屡教不改了,你忘了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吗?”民警对高海东没了耐心,公事公办的说道:“所里会给你治手。”

另一个年轻的民警,板着一张略显稚气的脸,咔嚓一声给高海东戴上了手铐,严肃的说道:“走吧。”

两个民警押着高海东走了,号子里的十几个人呼啦一下围住了赵辰飞。

一个和赵辰飞年纪相仿的青年,崇拜的看着赵辰飞,“兄弟,你是练家子吧?”

“上学时练过一些。”

刚刚坐在赵辰飞旁边的年男人,担心的看着赵辰飞:“小赵兄弟,你是下放知青吧,你今天打了那个姓高的,可得小心点,他在外面认识的人多,又是地头蛇。”

“这小赵兄弟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怕那个渣滓干啥。”另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不以为然。

“就是,这姓高的早就该被人收拾了,对人动手动脚的。前天晚上要不是小健这孩子半夜醒了,就被那姓高的给糟蹋了。”

“赵哥,谢谢你。”那个叫小健的少年怯生生的看着赵辰飞。

赵辰飞牵了牵嘴角,算是回应少年。他心了然,这少年长得清秀干净,最受那些同性的喜欢。

他不会攻击别人的性取向,可强迫他人就不对了。

赵辰飞自认不是一个心软的人,除非亲近的人或是他愿意纳入自己势力范围的,其余的人是很难得到他的关照的。

可眼下的这个少年,却让他动了恻隐之心。

“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进来的?”赵辰飞问少年。

少年半天不吭声,最后低声说了句:“他们说是流氓罪。”然后,大颗的泪珠从脸上滑落。

见赵辰飞一副惊讶的模样,那个年男人忙笑道:“别听这孩子瞎说,他就是太憨了,他们学校里面搞斗私批修,公开坦白和批判自己思想深处的资产阶级思想,这孩子就把自己心里想的都说了。做梦梦到女同学想抱她亲她,看到邻居姐姐胸大屁股大就脸红,想摸摸试试什么感觉,这算啥流氓罪。”

赵辰飞一怔,随即便摇头笑了笑。知青点的那几个二货,几乎每天晚上都要议论一番女人,要是都像这个傻小子这样“诚实”,一个个还不都得进看守所。

和众人聊了一会,知道了这些人进来的原因。除了刚才那个高海东,其他人基本都是因为一些琐碎的事进来的,算不得奸恶之人。尤其是那个少年,更是荒唐,哪有把心里想的都说出来的。

“赵哥,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呢?”少年和赵辰飞聊了一会,便不怕他了。他看出来了,这个长得好看的大哥哥,也就是看着冷,人很好的。

“打人。”赵辰飞不想多说,便转移了话题,“你不用担心,等我出去时,想办法把你和那姓高的隔开。”

“谢谢赵哥,你真是个好人。”少年两眼直冒星星。

“等你的案子审理时,你多检讨一下,说得诚恳些,就说自己认识到了错误,希望上级给你个机会改过自新,保证自己洗心革面。”赵辰飞干脆好人做到底,指点少年。

少年感动得差点热泪盈眶,他觉得自己遇到了好人。

其他人也很感激赵辰飞,他教训了高海东,真是大人心。那姓高的才来了几天,仗着个子大拳头硬没少作威作福,不是让人给他捏腰捶背,就是让人把家里送来的东西孝敬给他。

就在赵辰飞在看守所里混得风生水起时,帝都的军区大院内,一栋绿树环绕的小院里,却是鸡飞狗跳。

一个七旬左右的老人,抓起一只茶杯砸到了一个年男人脚边,怒道:“你就是这样当父亲的吗?飞儿出事十几天了,你竟然不知道?你现在就去芒县,要是飞儿有事,你也别回来了。”

“父亲,您消消气。”赵世杰讨好的看着老人,讪笑道:“我去芒县,还不如您一个电话管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