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辰飞想了想,看着郑志彬有些怒意的眸子,认真的说道:“喜欢她的人,这个身份够吗?”

郑志彬默然,半晌,才自嘲的笑笑:“够,不过,就算你不拜托我,我也会照顾她的。”

说完,便转身走了。

赵辰飞下午走的时候,知青点的人都去上工了,他背着一个绿军包走得匆忙。

而谢思甜,根本没有时间失落,作为生产队的会计,她现在头大的很。

已经吵闹了一上午,她头都要炸了。本想着午能休息一会,赵辰飞又向她表白了,她哪还能睡着。

下午,社员们继续吵,无非是谁家钱粮分多了,谁家分的少了。

“谢知青,同样是四口人,为啥俺家比别家少了几十斤粮食?”田二嫂的手指头差点都要戳到了谢思甜的鼻子上,“你这是打击报复。”

谢思甜退后一步,紧蹙着眉头说道:“同样是四口人不假,可别家的孩子比你们家孩子大,粮食当然不一样了。我是根据上级制定的标准计算的,1-3岁7成,4-6岁8成,7-9岁9成,10岁以上包括10岁为10成。

你们家两个大人,两个小孩,一个大人3315斤。你儿子8岁为9成,你女儿6岁为8成,一共122655斤,四舍五入1227斤。”

谢思甜边说边打着算盘,一笔笔账目,算得清清楚楚。

田二嫂的气势弱了下来,但她还不死心,“那我们家分的钱怎么也比别家少?”

“这你就要去问记工员了,我是根据工分簿上的工分计算的,你可以对账。”谢思甜的耐心要消失殆尽,遇到这些泼妇,她就是脾气再好,也忍不下去了。

田二嫂听谢思甜让她找记工员,顿时不说话了。

“老二家的,你能不能不要丢人现眼了,你要是能找出谢知青的错来,少一斤我补你十斤。”田卫国也看不下去了。这个蠢女人,哪哪都有她。

田二嫂偷偷看了一眼沉着脸的田秀秀,眼闪过一抹怨恨。

这就是个过河拆桥的人,她为了帮她,和谢思甜打架,被赵辰飞扔进河里,王建平也不理她了。

见田二嫂被谢思甜驳得哑口无言,其他人也歇了心思。就谢知青那账算的,想挑错怕是不容易,他们还是别自找难看了。

接下来的的分配就轻松多了,天黑之前终于将粮食和钱分好了,就剩下下个月分藕和年底分肉了。

一年之,这个时候是社员们最乐的日子。今年收成比往年好,粮食和钱都比去年多,社员们心满意足,脸上带着喜悦走了。

吵吵嚷嚷的队部终于安静下来,谢思甜和其他几个生产队干部疲惫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想动。

田卫国要维持秩序,喊的嗓子都哑了,他喝了半茶缸水,润了润发干的嗓子,这才说道:“思甜,你这几天辛苦了,明天歇一天,后天再出工。”

“行,有什么事就去知青点找我。”谢思甜没和田卫国客气。忙了一个星期,算账,对账,分粮食,分钱,她累骨头得浑身都要散架了。

“咱们也回家吧,饿得不行了。”出纳老田见天色不早,提醒大家。

田卫国坐直了身子,“行,大家都回去吧。”

几个人纷纷起身,谢思甜将账册放进抽屉,上了锁,和大家一起收工回去。

到了岔路口,几个人分开,各自回家。

午吃得少,又忙了整整一下午,谢思甜早就饿了。

也不知道赵辰飞坐上车了没有,午人多,她也没好意思问他坐的哪一班车,是卧铺还是硬座。从芒县到帝都要坐十几个小时的车,要是坐上十几个小时的硬座,那滋味可不好受。

想到这,她开始怀念她那个时候的高铁了,又又干净,价格还不贵,连她一个乡下来的穷学生都坐得起。

谢思甜正胡思乱想,就看见郑志彬急匆匆的朝她走过来。

“郑志彬,你怎么来了?”谢思甜无奈道:“现在天还大亮着,不用你们接我。”

“我和大鹏小军说好了,轮流接送你,务必保证你的安全。”郑志彬清秀的脸上一派的关切,“累坏了吧,慧敏给你留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