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家父子怎么会听不出来小姑娘这是在安慰他们,但是他们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送季茗离开。

随后彭玉书并没有直接去抓药,而是拿着季茗给的药方离开了医院,不过这对季茗也说并不算什么,她这么上赶着“多管闲事”,只是因为恰好遇见可怜小姑娘的遭遇罢了。

在医药大学任职的林源看后校长给的药方,细细琢磨,大为惊讶。

“这是业内的哪位同仁的新成果,用药大胆,另辟蹊径,用量上也十分讲究,从这上面来看,患者病情很重现在应该还昏迷不醒,气血两亏,这是能救命的良药,你从哪儿得来的?”

王涛闻言瞅了眼门外,然后看向他辛苦请回来的宝贝疙瘩,笑着说道:

“是京都大学医药系一个叫季茗的学生,给京都附属医院那位脊椎受损的小姑娘开的药。”

最近几天京都附属医院医疗事故闹得沸沸扬扬,林源自然也知道的,不过提起季茗他就想到当初在黑省农场劳改时听到的一些传闻,于是问道:

“季茗这姑娘是不是加入了医师协会?”

“医师协会?”

方清摇摇头,“这个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她是崔平远先生新收的徒弟,是京都大学大二学生。不过如果林先生感兴趣,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

“算了,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而已,不用浪费你的时间。这个药方很好,你赶紧拿出去还给人家吧!”

方涛频频往外看,再加上门外时不时露出来的鞋尖,林源又不是老眼昏花,怎会猜不出来是怎么回事。

用了季茗开的药,又经过一个多星期的煎熬,莹莹小姑娘终于在家人的翘首期盼醒了过来,彭家人头顶的乌云一下子消散了很多。

在一个个医生摇头离开后,他们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季茗身上。

所以当天下午季茗再次来的时候,一大家子人都在病房里等着,小姑娘刚刚醒来,对自己的情况还不知道,所以当季茗看完后就主动到外面等着了。

彭玉书对季茗的细心非常感动,因为女儿醒来激动的眼睛还微微泛红,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放弃,看得出来是一个非常疼惜女儿的慈父。

“季医生,我女儿现在醒了,能确定了吗?”

季茗依旧摇头,不过看到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就准备离开的彭爸爸,季茗只好赶紧开口解释自己的意思:

“彭爸爸,我的意思是孩子的病我可以治,但是脊椎神经能不能恢复正常主要不在于我,我的药方和针灸只能起到辅助作用,关键还在于孩子自己的锻炼。

康复训练一般成年人都难以忍受,需要比普通人更强的意志力、决心和耐性,我是担心孩子现在年纪太小~”

但是彭爸爸对女儿非常有信心,“季医生,您放心,这段时间不管需要什么我们都配和您,孩子的思想问题我们自己解决,拜托您啦!”

这样更好,其实季茗说的也不是危言耸听,只不过她觉得给家属提前打个预防针,让他们做好准备。

在孩子突然知道真相后,明白自己跟以前的不同,她肯定难以接受,从开始的脾气烦躁、哭闹、性格巨变到真正接受现实坚强面对,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四月,不期然悄然而至。

小洋楼的前后院姹紫嫣红,一丛丛的嫩绿陪衬在周围,蜂舞蝶飞,生机盎然。

经过一年多的熟悉环境,再加上季茗施肥舍得,今年果树枝条上面的花开的一小团一小团的,挤挤昂昂的十分喜人。

梨花已经进入最后的盛开期,院子里每天都会被风吹落很多粉□□白的花瓣,乔阿姨还专门捡了一些给他们炸了鲜花酥饼,非常好吃。

后院的几株连翘也开花了,每天季茗都会抽一点时间摘一点花苞晾晒,留着夏季的时候泡水喝。

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算来著甚干忙。事皆前定,谁弱又谁强。

在季茗到学校进行大二上学期的期考试的第二天,对京都医院这次事件的最后处理结果终于公布了。

王家父子最终要为自己的虚荣和争夺名利的野心买单,关键是如今对越自卫反击战刚刚结束,而且作为全国的政治心,京都本就处于紧绷阶段。

所以,虽没有80年代严打那么厉害,但是对造成这次事故主要责任人王琦,最后的判决是除了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和给与受害方钱财方面的赔偿外,还多了二十几年的牢狱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