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目一看,哪里有什么人?
“你骗我!”
日影里,褚怿眉目不动:“嗯。”
“你……”
容央气结,愤愤地靠回去,把那块温热的玉佩从脸上拿下来。
是一块圆形的上品羊脂玉,外边精细的一圈忍冬纹,簇拥着两颗浮雕小篆。
容央狐疑,定睛去看,一边摸一边辨认。
半晌,低低道:“悦卿……”
恍如错觉,脚下生风的男人似停了一下。
容央抬头,一切又如常。
褚红宫墙自两边往后,金檐横斜,白云舒卷,容央在变幻的光影里微眯着眼,盯着男人漆黑的眉睫:“是你的字吗?”
褚怿没应。
容央便转转眼珠:“还是说,这玉佩你心上人给你的?”
借“悦卿”二字来传情达意?
褚怿薄唇终于一动,目光在前:“你觉着呢?”
容央握着那玉佩,想到后一种可能,心里竟突然有点窒闷,不悦道:“与我何干,反正不是我的。”
褚怿笑,转身踩上玉芙殿前的石阶,荼白、雪青极入殿准备。
※
寝殿内,褚怿把怀人放在窗边的方榻上,其时外边脚步声来来去去,荼白、雪青已各捧着水盆药膏来了。
容央冷眉冷眼,把那银穗凌乱的玉佩朝身边人一扬:“拿去。”
褚怿把玉佩接下后,对正准备给容央冷敷的二人道:“退下吧。”
二人一怔,容央亦愕然。
还是雪青最先领会过来,应声后,使着眼神拉荼白退下,并不动声色关上殿门。
褚怿把玉佩在手里转了一转,并不戴回,就势往塌小案上一放后,利落地撸起双袖,去拧铜盆里用冷水浸泡着的帕子。
容央听着那泠泠水声,静静地看窗外。
褚怿把帕子拧干,包几块冰进去,递给榻上人。
榻上人淡漠瞥一眼,挪开视线:“我贯来是要人伺候的。”
“……”
褚怿扯唇,盯着那张倨傲的小花脸:“脸转过来。”
容央闭眼,高傲地转来那半边红肿的脸。
先前点缀在靥上的两颗珠钿已不知何时被她哭没了,胭脂被泪水晕开,衬着那块巴掌印,真真是一派狼藉。
褚怿看着,把裹着冰块的帕子敷上去。
她脸太小,而他手太大,拇指掖在上,其余托在下,最后两根指头似有又无地抵着她下颌,是个很暧昧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