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巯这般大张旗鼓,若傅昀再猜不到,她才要怀疑,傅昀是如何活到今日的。
见她这副模样,傅昀就知自己猜对了。
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父皇,傅巯,裴时,包括沈青秋,都知晓了安虎令在她手。
唯独他这个枕边人,却是最后一个知晓的,倒颇有些可笑。
他摇了摇头,平静问她:
“你就这般不信我?”
周韫咬紧唇瓣,被他问得一阵心虚:“东西握在自己手,才是自己的。”
她最终还是承认了。
她不是信傅昀。
而是信姑姑。
姑姑将安虎令交给她,必然想过她会将安虎令交给傅昀的可能性,可即使如此,姑姑还是将安虎令交给了她。
可承认归承认,周韫仍旧不甘心。
她烦躁地拧了拧眉。
傅昀心堵的那口气,被她这一句话打散不少,他冷眼觑着她的模样,沉声问她:“你可知我朝建立已有多年?”
周韫拧眉看向他,不知他问这作甚?
她再不知历史,也知晓本朝建立早有百余多年。
傅昀负手而立,平静地说:“当初的安虎军的确名震一方,可那不过是本朝初立之时。”
“韫儿要知晓,刀见血方利。”
“这所谓的安虎军,藏了近百年,你说,若将安虎军比作猛虎,它还剩多少威力?”
说这话时,傅昀眸色很沉。
未上过战场的兵,不过花拳绣腿,厮杀出来的兵才是好兵,傅昀从不信,被圈起来的军队,会有多少能耐。
周韫怔愣愣地,似有些恍然,又觉得懵:
“爷、是何意?”
傅昀眯起眸子,弯下腰,和周韫平视:
“韫儿可知晓,本王持兵符,掌兵部,手底有多少兵?”
女子不涉朝政,无人和周韫说过此事,周韫只知晓傅昀掌兵符,却真不知他手底究竟有多少兵。
傅昀一字一句地说:“五十万,朝军队,半数掌于我手。”
周韫倏然惊地睁大眸子。
这时,傅昀才添了下一句:“其余一半,三分在父皇手,剩余二分在将军府。”
周韫咽了咽口水。
傅昀站直身子,眸色稍暗沉,父皇重轻武,朝也不尽重视武官,可皆时争那位子,手兵权方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