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说出去了,回头叫太后和皇帝都不喜欢,因为个霍如玉,不值得。

把个皇兄扔在了寿宁宫里独自面对太后的怒火,荣泰长公主觉得吧,自己和皇帝的兄妹情也就那样了。

“叫我说,那对贱人脸皮比《金刚经》还要厚,霍如玉又惯会哭哭啼啼的叫人同情,哪里会不出门?”荣泰长公主压了压额角,冷笑,“就这样,还满心的算计呢。不提她了,我听说,薛家那兄弟三个,又逮着泰安伯教训了一通?”

泰安伯人风流,却没什么本事,养个外室养得整个京城人尽皆知。泰安伯夫人好歹是国公府出身,除了人蠢了点外也并无大错,薛家那三个兄弟能不替妹妹出头?

荣泰长公主有着一张美艳无双的脸,更有一颗八卦的心,捅了捅昭华郡主,“教训成了什么样?”

“哪里是教训啊……打得猪头似的。”昭华郡主叹道,“太惨了。”

鼻青脸肿的,叫昭华郡主说,送回伯府,沈家那位老夫人都未必能认出来。

薛家这三兄弟,武力值随着年纪排。就算最小的三老爷,那揍起泰安伯来,也是玩儿似的。

泰安伯从外室那里出来,就被薛家兄弟堵在了路上。

薛家有个好传统,能动手解决的事儿,就绝不要浪费口舌。

别看泰安伯敢把儿子沈明程打了个卧床不起,但是对上薛家这三位大舅子,半点儿法子也没有,只能干挺着挨揍。

挨了揍还不算,又被薛三拉着脚腕子拖了走,说是要扔到护城河里去。要不是小厮们救得,说不准这会儿泰安伯就已经填了河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吓到了,反正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国公府的侧门才打开,门房都还没来得及洒扫呢,泰安伯就硬生生地挤了进去,一溜烟儿就奔了松鹤堂,对着泰安伯夫人又是赔礼认错,又是做小伏低,求着她跟自己回去。

他一低头,泰安伯夫人就心软了。不但没再纠结丈夫养外室打儿子,反倒是捧着泰安伯的脸心疼得什么似的。

“这就完了?”荣泰长公主不大过瘾。叫她说,一个不上台面的纨绔,娶了国公府贵女,识相的就该安分点。敢养外室打妻子的脸?先废了再说!

怎么就能心疼上了呢?

“忒也糊涂了吧?”

碰上个糊涂小姑子,昭华郡主还能说啥?只好摊着手,“谁说不是呢?不但她心疼,就连我们老太太,也一叠声说儿子们下手太重了哪。”

“这可真是……”荣泰长公主嗤笑,“一家人。”

也怨不得泰安伯不把发妻放在眼里,厮打了几次,都上演全武行了,还怪娘家哥哥出手重?

叫定国公兄弟三个听了,得多心寒哪?

“她可不糊涂呢。”昭华郡主眼不屑一闪而过,冷笑道,“你看她自己个儿姻缘上头都还没有利落,可已经打起了家里几个丫头的主意了。”

见荣泰长公主一时不明白,低声说道,“前两天就开始撺掇着老太太,把大姑娘送到二皇子身边做侧妃哪。”

“竟有这种事?”荣泰长公主惊疑不定地看着昭华郡主,“这是从哪里说起?”

“不是都在传,几位皇子要封王么?”

“……”荣泰长公主无语了。“让他们趁早歇了这个心吧。”

皇子封王,还不同于秦斐封王。皇帝的亲子,只怕真到了出宫建府的时候,说不定她皇兄连正妃侧妃都安排好了。

泰安伯夫人想的倒是很美,可这侧妃虽然也正经上玉碟,可说到底是个妾室。定国公府几代传下来,还没出过给人做妾的女子。

昭华郡主点头,“我家大嫂也是这么说。”

她并没有想太多,荣泰长公主就不同了。身在皇家,听一句话要在心里来回掂量几个个儿。

“不过……”荣泰长公主沉吟道,“泰安伯那人,向来风流又下流,可胆子却不大。突然硬气起来,说不定有其他缘故。”

前几年,泰安伯也就是家里摸摸丫头,外头青楼喝喝花酒,哪有养外室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