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忠迟疑道：“可是，若非祝凤仪同姑太太有染，那荒宅里的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又是如何来的？

谢吉祥一下就回忆起昨夜引他们去荒宅的黑影，大概就是张忠。

柳茵勾起唇角，愉地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祝凤仪，然后便垂下眼眸，轻轻摸了摸自己高耸的肚子。

这里，还有一个孩子在茁壮成长。

看到柳茵的动作，张忠几乎难以接受，三个声音不约而同响起。

“什么？”

“什么？”

“柳茵！”

大吼着柳茵名讳的，就是那个她刚刚承认有染的公爹祝凤仪。

“柳茵，你答应我的。”

安静的灵堂里，只听到祝凤仪一人嘶吼。

他如同被激怒的困兽，终于亮出爪牙。

“你答应我的，你答应我的，”祝凤仪崩溃道，“你答应我只要我妥协，你永远你不跟任何人说。”

柳茵看着他，目光温婉，柔情似水。

“我反悔了。”她声音依旧透着甜蜜。

“我想让全天下都知道，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

柳茵虽然此刻含情脉脉，可她说出来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

谢吉祥刚刚已经隐约有些怀疑，现在彻底把祝家的案子全部斟酌清楚。

原来，对于柳茵来说，这件事并不是需要隐藏的秘密。

在她内心深处，总是有一个声音在蛊惑她，告诉她：真爱就要说出口。

但这确定是真爱吗？

谢吉祥目光落到祝凤仪崩溃的面容上，心想，或许这个真爱，只针对柳茵一人。

柳茵的话，让灵堂内短暂没了声音。

就连祝凤仪，也在刚开始的激动和崩溃之后，渐渐恢复平静。

或者说，他已经放弃了挣扎。

祝家风姿卓绝，淡泊明志的竹君子，居然同儿媳扒灰，甚至还接连有了两个孽种，这个丑闻会如同暴风一般席卷整个燕京。

在柳茵杀害祝锦程的那天起，祝凤仪就应该有所了悟。

柳茵不想再忍耐下去了。

谢

吉祥看了看祝凤仪，又把目光落到柳茵身上：“柳夫人，根据刚才你们的言论，是否可以推测三年前郝夫人的死，也与你有关？”

柳茵看向她。

她身上，看不出杀人被抓的颓唐，反而有一股说不出的喜悦，可这种极致的喜悦，却令人心生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