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微臣之责。”

走到廊前,站在高高的鹿台上,能将上京景色尽收眼底,残阳如血,流云满天,一阵冷风拂面,吹起将军衣袍。

老宦官气喘吁吁:“侯爷留步。皇后娘娘吩咐让您过去一趟。”

沈渊庭:“带路吧。”

凤仪宫。皇后摆了一桌子的佳肴珍馐,埋怨沈渊庭:“本宫不叫你过来,你就不会主动过来吗!非得让人请你去。”

“娘娘这里又没事。”沈渊庭回她。

“是没事。做姐姐的,也会想着弟弟罢!你瞧瞧你,都瘦了。是不是在军营没好好吃饭?”

皇后大沈渊庭十岁。父亲母亲出事走后,姐弟俩相依为命。长姐如母,皇后总是牵挂着他:“以后,隔三差五来瞧瞧本宫,又不碍你的事儿。”

“有什么话就直说罢。”

皇后娘娘笑了:“那姑娘,在你府里如何?”

“谁?”

“还能有谁?”皇后给他一剂白眼,真不知道她这傻弟弟是不懂,还是装不懂。

“哦。她啊。”他直接了当,“挺笨的。”

婢子上来,为二人斟酒。

“没了?”皇后有些失望。

“没了,安分守己最好,还做什么?”他反问皇后。

皇后心里暗叹,你这个榆木脑袋!那么个娇媚可人儿在身边也不开窍。她原本以为,沈渊庭三更半夜把姑娘绑了进府上,肯定是有心意。现在看来,她想错了。

要是他看上了谁,是不会用绑到府上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沈渊庭那板正脾气,定会一纸婚约,送到姑娘府里。

皇后心失落叹息,真真儿是白忙活了一场。连他为什么绑人家姑娘都懒得问了。肯定不是因为喜欢。他既然不喜欢姑娘,还有什么值得问的?到嘴里的弟媳又飞走了。

第15章 他不喜欢

傅宝仪在药院呆了整整一个下午,出了一身汗,脸都晒红了,还被蚊子叮了不少包。

“姑娘管着手些,痒了也别抓。否则脸上的疙瘩留下了疤,不好看的。”玉珠替宝仪上了止痒药,轻轻的把药粉推开。

傅宝仪的一门心思全在新发现的药园上。她看向那株被带回来的,蕴含着无限生命力的紫兰石斛种子,把小小的一粒种在花盆里,撒上清水。

“等真的长出来,就好了。”

小小的花盆被摆在窗台石板前,与君子兰排列一处。

春日里,气息温暖,所有植物都拼命冒头。

玉珠问:“那朵草,当真是五十两一株么?”

“不止。”傅宝仪凝神:“败血症,自古以来是疑难杂症,几乎无药可医。我舅父云游四方,只在极冷的北部高山上见过。可惜,路途遥远,根本无法运输。得了败血症的人,全身都生疮子,最多能活三月。紫兰石斛磨成的粉末就水服下,至少能延长几年寿命。所以,这是种极其珍贵的花药。我也是三生有幸,能在王府上一睹其尊容。”

“那岂不是把花种出来了,能救好多人的命?”

“正是。”

“那我一定好好伺候那盆花,让它早日生出芽儿来。”

玉珠笑着,盖上痒药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