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可怜我家, 给妾沈这个机会,能保住父亲,奴婢心里很感激。毕竟这件事, 是父亲交友不慎,怨不得别人。”傅宝仪语气平缓,把心里所想都说了出来。她用力捏着被汗濡湿的手心, 努力与他平视:“妾沈也希望,侯爷不要把这件事当成负担。若是侯爷有心仪的女子,妾身绝对不会心里生妒。”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合着, 他这儿就是个避风的踏板。

夜里,宝仪的眼睛, 出的明亮。

她小声道:“若是侯爷能帮奴婢解决父亲的事, 宝仪很是感激。对王爷,也不会有隐瞒。”

说完,她大着胆子, 直起脊背,胳膊慢慢环住他肩膀,用唇去啄他的唇。

沈渊庭闭了闭眼,后又被这怪的,酥麻的触感,给侵扰了。他感觉到柔软湿润。就像皮肤上,有只小小的虫子在咬一样。昨夜明明已经尝过,可那感觉和今天一点都不一样。是一种全然新的体验。

宝仪豁出去了。她根本没办法。她在朝里没什么人脉,若是想救父亲出来,比登天还难。唯一的办法,便是求助于眼前的男人,她现在的夫君。她只能默默祈祷,她这种拙劣的勾引技巧对他来说有用。

不过好像没什么用。因为他根本没有回应。

傅宝仪沮丧的慢慢的停了动作。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在她犹豫时,男人仿佛有所警觉,把她压在枕上。

“你那点心思,就收回去,等你父亲出狱再说罢!”

他的动作一贯轻狂。与他白天端正外表丝毫不同。

傅宝仪琢磨着他的话。

沈渊庭的意思是,若无大事,父亲是可以出狱的。

傅宝仪心里油然一点喜悦。她伸出胳膊,犹如一株无骨的菟丝花,攀附在他耳边:“侯爷轻些。”

这倒像是催化剂。

男人很沉溺于此。在温柔乡里遨骋,做着与他身份毫不相符的行径。

最后,宝仪气喘不已,躺在内侧。她只觉腰肢酸软,浑身绵软无力,只想一头睡去。后半夜,她又觉得冷,不知不觉就钻到了男人炙热的怀里。

睡醒时,傅宝仪睡眼朦胧。她竟然发现,她的脑袋,正枕着摄政王的胸口。吓得她立即缩到一边。

他除了那事,似乎不喜身体接触。

她一动,沈渊庭就醒了,瞥她一眼,起了床。

傅宝仪扯过被子,蒙住泛红的耳朵。

她希望沈渊庭并不是十分迷恋她的身体。

侍女抬着热水进来,对宝仪道:“夫人,请起床。”

傅宝仪昨日就睡晚了,今日不能再赖床。她起身,穿衣净面。

今天是个大日子。摄政王要带着新入府的美妾去宫面见皇后。

傅宝仪一动不动,任由着服侍她的婢女一层一层的为她穿上衣服,一直穿了七八层。薄薄的暖纱穿在身上,只显腰身,不是很热。

婆子为傅宝仪点唇描眉,双耳带珍珠翠石双生玉珰,发髻高盘,犹如神女,周身华贵。

沈渊庭在殿外等她,见宝仪出门,只打量几眼。

婆子照例讨礼,伏在地上,以礼数问侯爷:“新妇妆成,姿态典雅,引众女成嫉。王爷认为如何?”

沈渊庭未答话,负手立着。

傅宝仪不敢说什么。她面带微笑,立于沈渊庭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