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庭皱眉,翻身过去,手捏住她的脸,用力擦了擦。竟然擦不下来。他语气里带着嫌弃:“脏不脏?”

傅宝仪想起来了,好像是墨。或许她习字时,不小心把墨水蹭到了脸上。

沈渊庭力气本来就大,他的手指又常年握刀,茧子那么厚,捏的脸生疼。

傅宝仪往后躲了躲:“不扰侯爷休息,奴婢去洗洗。”

沈渊庭眉头皱的和山一样。他像上了隐,一手困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动弹,一手在脸上蹭个不停:“你不嫌麻烦?别动。”

傅宝仪忍不住了,脸肯定都被搓红了!火辣辣的疼。要是照这么弄下去,明天她怎么见人!傅宝仪有些着急,打开他的手揉了揉脸:“侯爷您轻些!别那么用力。奴婢有些疼。”

“疼?”

沈渊庭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连给别人挠痒痒的力气都没用出来,她竟然觉得疼?真是个怕冷怕热又怕疼脆弱无比的瓷娃娃。

他更嫌弃,逐渐反应过来她的自称,语气不悦起来:“你叫自己什么?”

“奴婢……”

傅宝仪的话被咽下去了。

嫁给高门大户做妾,是要自称臣妾的。可她这个妾来的不怎么光彩,臣妾这两个字实在是说不出口。索性她就自称奴婢。反正只是个称呼而已。

沈渊庭怎么还不开心了…

这位爷可不能不开心。傅宝仪马上改口:“是臣妾忘记了,劳烦侯爷叮嘱。”

这时候,月光笼罩,宝仪的脸果然被搓红了一片。难不成真的是他用的力气太大了?

沈渊庭咳嗽一声,并没有把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放在心上,“成了,睡吧!”

傅宝仪打量他的神色。她小声道:“臣妾有事求侯爷,望侯爷准许。”

他闭着眼:“何事?”

“臣妾在府里呆着,有些无趣,就想着去府上经营的产业转转。侯爷能允么?”

“就这事儿?还有吗?”

“还有就是……臣妾想去牢里看看父亲。他腿脚不好,牢里潮湿阴冷…”

沈渊庭睁开眼。他本想回绝。

但女子就那么侧身,脸朝向他,眼里亮晶晶的,很像想只要得到主人应允的小兽。

他点了头:“可以。明日叫丫鬟陪你去。”

傅宝仪其实已经做好了被他回绝的准备。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的同意了。

她挺高兴,俯下身,飞在沈渊庭唇上啄了下,“啵”的一声,很响。“多谢侯爷。”

然后就钻进被窝,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沈渊庭摸了摸嘴,若有所思。最后,他还是说冷,把傅宝仪从被子里捉出来,做一些无法在白日里说的勾当。

但是做完了这事儿,他就会一点不留余地的把宝仪推开。

是不是全天下的男人都一样?她困极了,也没多想,打着哈欠闭上眼,很睡了过去。

第二日,是个晴朗的好天气。傅宝仪领着玉珠,先探望了父亲。

托沈渊庭的福,父亲被从牢里条件最不好的死刑徒牢接出来,进了条件尚可,没那么冷的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