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宝仪一笑:“侯爷若是困了,就先回殿里睡罢。”

她一笑,脸颊两侧有隐隐约约两粒小小的梨涡。

沈渊庭慢慢收回目光, 板了一张脸:“行了,别在这黑灯瞎火里当苦行僧了。回殿里去。”

傅宝仪咬唇:“可这是姑母叫妾身抄的。她说要全都抄完。”

她仰着头看沈渊庭, 白皙面庞里, 眼底有一片淡淡的青。

沈渊庭忽的觉得姑母实在不可理喻。他负手于身后,对她说:“明天姑母问你,你就告诉她, 是我叫你回殿。她便不好多说什么。”

傅宝仪脑袋有点晕。她搂了搂肩膀,颇有不解:“侯爷叫妾身回去,有什么事?”

沈渊庭瞧她一眼, 所有说的话都藏在了眼睛里。

他不怀好意!

傅宝仪倒是更想在这里抄书。天天做那事,一次便够了,次次没完。沈渊庭本来就力气大, 一点都不会怜惜人。每次不是这儿青一片,就是那儿紫一块儿。她受不住。

想到这里,就坚定了傅宝仪不和他同睡一张床的决心。她重新低了脑袋, 回拒道:“不可!经书还没抄完,佛祖回怪罪的。”

她就那么诚心诚意为他抄写经书?

沈渊庭唇角边勾勒出一抹淡淡笑容。他蹲下身, 凑到她耳边, 语气沙哑,像一片羽毛一样往宝仪耳朵里钻。他竟然说:“还是你想在佛堂…本王不介意试一试。”

傅宝仪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后来才慢慢回味过来。他居然这样狂傲,连佛祖都不放在眼里, 实在是有违伦常!她瞪圆了眼睛,被惊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你,你无耻…”

佛经掉在地上,毛笔散落一地。

沈渊庭大笑,一把扛过她的腰举在肩头,几步出门回了殿里。

他心思直白,像做什么事,就会做什么事。晚上不就是做这种事的?不明白她脸红个什么劲儿。被挂在肩头还不老实,扭的像条蠕虫,他一把打在她臀上,便不动弹了。

傅宝仪一直打他的背。他的背那么硬,打的她胳膊都疼,鼻子也酸了。难道沈渊庭这样明目张胆,就不怕人看见么?她拼命打他:“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沈渊庭走的很,没几步到了殿里。他踹开门,一把讲肩膀上扛着的懒蠕虫儿扔在榻子上。傅宝仪好像被砸懵了,拿被子裹住自己,大喊:“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事儿!我不干!”

沈渊庭没恼,反而看着他挺高兴的。他慢条斯理的把腰间的玉佩带抽下来,问:“我要做什么事儿?你说出来,兴许就不做了。你若是说不出来,那就好好受着。”

傅宝仪嘴巴里结巴了,这都什么事儿啊?他这副轻狂的样子像喝醉了酒一样。但是他又如此清醒。傅宝仪下定决心,她紧紧裹着被子,敌视他,换了缓兵之计:“妾身身子难受…侯爷力气又大,妾身怕扰了侯爷的好兴致。”

沈渊庭已经剥去外衫。他肩宽腰窄,全身都是力气,把玉带放到桌上,吹了灯,黑下来什么都看不清。

一次两次是兴致,三次四次可就惹人烦了。他扯过那只蚕蛹,把外面的一层层蚕被剥开,露出里面白嫩圆滚的蚕宝宝。借着月光,沈渊庭将那雪白含进嘴里,低声道:“明儿个本王高兴了,就帮你父亲换个屋子。如何?”

傅宝仪一僵,不再动弹,问他:“真的?”

沈渊庭懒得回答这样愚蠢的问题。

月亮悄悄从东墙爬到了殿头,一片乌云遮过来,如绢布似的包围了,渗出一圈淡而朦胧的月光。

西殿里养的娟鸟儿嘤嘤娇啼,一盆合欢花在月光下慢慢的绽开了。池子里的金鱼儿不老实,上窜下跳的,搅乱一池春水,翻涌激烈起来,水花都溅到了岸上,潮湿一片。

这是一个普通的,夏日的夜晚。

很,秋天便到了。

第二日,天光亮堂,秋日晴空,是个好天气。沈渊庭带着傅宝仪去马场学骑马。

玉珠为宝仪找了一身轻便的,收了袖口的衣服,上面绣着花纹。傅宝仪穿着靴子,发束高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像个飒气的女将军。

傅宝仪很抗拒。

她从来没有骑过马,对马有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