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进门,傅宝仪就想往回跑,她感到一股压力。

沈渊庭坐于主位,正由婢子伺候着净手,拿干净毛巾擦干水珠。

隔着几个位置,正坐着沈珩。他面貌不清,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两个人,傅宝仪都不想惹!

傅宝仪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她露出微笑:“侯爷今日怎么回来这样早?”

沈渊庭放下毛巾,示意傅宝仪坐到他身边的位置上。

傅宝仪心里古怪,她这一年到头都没和沈渊庭坐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更别提坐的这么近了。她不好拒绝,款款坐在沈渊庭身边。

借着,丫鬟婆子鱼贯而入,布菜试毒,一一做完后立于两侧侍候着。

傅宝仪不想抬头说话,只想吃她的饭。偏偏沈渊庭不知道矫情个什么劲儿,让她帮他夹菜,还得把虾一只只剥开皮。

他甚至还把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

很,沈珩便以吃饱了为由,离开了饭桌。

沈珩还什么都没吃。

要是宝仪是个男人,自己之前有好感的女子被自己表叔娶了,她不心塞才怪。现在恐怕沈珩的心都碎了。

若是表叔是个平常人,她没准还会争取一下。可沈渊庭不是寻常人,他权势滔天,难以抗衡。

傅宝仪不免为沈珩感到难过,实在是可怜。

沈渊庭目光幽冷,看她片刻:“好好吃你的饭。乱看些什么?”

傅宝仪:“哦。”

一顿饭吃的没滋拉味的。

傅宝仪有预感,沈渊庭今天晚上肯定会来侧殿。而且肯定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果然,沈渊庭连书都没读,也不装装样子,连浴房都没进,就那么把她压在榻上。

他用力捏着她的脸,问:“他一回来,你便心神不宁,别装那些样子给本王看。”

傅宝仪不说话,也不挣扎,就那么看着他。

要是妻妾被旁人窥探,男人生气也是正常事。但天知道,这件事和宝仪一点关系都没有啊!她完全是夹在其的被害者,她从来没有说过她喜欢谁的话。

在沈渊庭爆发之前,傅宝仪连忙摆正身份:“侯爷,您放心,妾身一定洁身自好,守着妇道,别的什么都不做。”

沈渊庭目光幽冷,仿佛在审视她。忽然,她问:“你心悦他?”

“未曾!从来没有!”傅宝仪脑袋摇的像拨浪鼓:“那会儿只是珩公子年少,分辨不清楚心里的感情,把同窗之谊误当做男女之情。但是妾身心里清清白白的!”

傅宝仪像是在走钢丝,一个不留神就会掉到悬崖下面。

沈渊庭略微满意,忽然又问:“你心悦我?”

这…

她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傅宝仪想了想,试探性的摇了摇头:“未曾…”

沈渊庭捏着她下巴的手松了些。但他没彻底松开,他那双带着薄茧的手在她脆弱的脖子上轻抚,指腹摩挲着她跳动的,微薄的静脉。

傅宝仪甚至觉得,一个不留神儿,摄政王便会掐死她,跟掐个玩意儿似的。

她连忙点头如蒜:“自然,妾身自然心悦侯爷。侯爷英姿勃发,面容英俊,孔武有力,妾身怎么可能不心悦侯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