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熠愤怒的像是一只被激怒了的小兽。

江苒苒把人搂在怀里,一边轻轻揉着他的头, 一边安抚:“姐姐知道他是坏人, 可是小熠现在他小了, 你打不过那个大坏人,只会被他欺负。”

想到许松平昨天那个心虚的眼神, 江苒苒有些担心他会狗急跳墙, 对小熠不利。

小熠咬着牙, 绷着小脸不说话, 显然是很不情愿。

“小熠,那个坏人现在藏的太深了,大家都不知道他的真面目,我们现在没有证据,你说他是坏人, 村里人只会同情他,不会相信你,你懂姐姐说的话吗?”

“那我就去告诉村长,他打妈妈,他是坏人。”

江苒苒耐心的和他解释:“告诉村长治不了他的罪,而且他也可以说是你胡说,他是村支书,大家肯定会相信他,而不是相信我们,你懂吗?”

小熠不说话了,但小脸绷的更紧了。

“姐姐需要查到那个坏人做的所有坏事,才能找人把他抓起来,在此之前,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不能让那个坏人发觉,不然他就会逃走,要想抓到他,姐姐需要你们俩的帮忙。”

听到这话,小熠皱紧的两条眉毛这才松了松,立刻说:“姐姐,我能帮你抓坏人!”

一旁的蕊蕊也说:“我也抓坏人!”

“那我们就说好了,这是我们三个人的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尤其是那个坏人,小熠和蕊蕊以后如果看到坏人做什么,立刻告诉姐姐,知道吗?”

“知道了。”

看着小熠的情绪渐渐平缓下来,江苒苒心里舒了一口气:“好了,咱们赶紧吃饭,吃得饱饱的才有力气抓坏人。”

收拾完钻进被窝,江苒苒心虚杂乱,翻来覆去的想了大半夜,最后实在没什么睡意就钻进了空间,索性拾掇那些油渣,开始制作手工皂。

许松平的事急不得,得慢慢来,她要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让对方露出马脚。

冬天的夜格外的漫长,第二天江苒苒起来时外面天还没亮,黑蒙蒙的。

她洗漱完出去拿柴火准备烧水做早饭,就听到小院门口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跟耗子打洞似得。

江苒苒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开了院门,就见旁边的墙根儿下缩了黑漆漆的一团,跟个球似得,哆哆嗦嗦的,是个……人?

听到开门的动静,那人立刻抬起头来:“江、江姐姐……”

几个字说的下牙关叩上牙关,嗓音颤的仿佛抖出了回音。

“亮子?”

江苒苒被他吓了一跳,赶紧把人领进屋,倒了被热水给他:“喝点热水暖一暖。”

亮子一张脸冻得惨白惨白的,手抖得差点捧不住杯子,吸着喝了好几口水,颤栗磕碰的上下牙关这才好了些,人也抖的没那么厉害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

“半、半夜,我就来、来了。”

江苒苒:“……”

半夜就来了?那这傻小子就缩在外面冻了大半夜?

亮子有些不好意思,喝完水把杯子放下,攥了攥僵硬的手指,从兜里掏出一叠皱皱巴巴的毛票递给江苒苒:

“江姐姐,那十块精油皂我都卖出去了,六毛的卖出七块,收了五两粮票,还有一斤棉花票,剩下的三块我买了七毛,没要票。”

有的人愿意搭着票买,有的人没有票,愿意多出一毛买。

江苒苒的手工皂款式新吸引人,味道也好闻,亮子昨天跑去纺织厂外面转了几圈,没一会儿就卖了个精光。

江苒苒没接钱,又给他倒了杯热水:“你再喝点水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