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翠莲看到来人,顿时就像看到救星一样,立刻扑了过去:“爹,你总算是来了,”

来人裹着一件厚重的土黄色棉大衣,头上戴着个大棉帽子,露出半张脸,双眼虽然苍老,但却难掩锐利和精明。

他正是马国全。

马国全看也没看自己闺女一眼,锐利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了江苒苒的脸上。

来的路上,事情的大概始末他都已经听说了,江家的这个黄毛丫头,胆头子还不小啊。

“爹,你救救松平吧,就是这个小贱种,她污蔑松平,还有赵秀娥那个贱人,他们侄女婶娘一唱一和的,这是要冤死松平啊。”

马翠莲急得不行,她也知道自己惹了祸,只能求助于马国全,让他赶紧把许松平捞出来。

不然这杀人的罪名坐实了,那可是吃枪子儿的下场啊。

在马国全打量江苒苒的同时,江苒苒不卑不亢的目光也回视着马国全。

这老者目露锋芒,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主,也难怪啊,马翠莲见了谁都那么横,啧,这是有个好爹啊。

俩人就这么对视了足足有三分钟,马国全见面前这个黄毛丫头半点惧色都没有,不禁眯眯眼,沉声说:“人呢?去请你们的队长过来。”

很,刘向东就被请过来了。

“马叔?”

刘向东看见马国全,一脸惊讶:“这是什么风把您老给吹来了?”

这话是故意问的,他之前和马国全打过交道,自然也知道许松平是什么关系。

而且马国全漏夜前来,还能是为了什么?

马国全也不点破,摘了帽子笑了笑,眼底锐利的锋芒顿收,瞬间就好像一个慈祥无害的老人:“小刘,你这辛苦啊,大半夜的还忙前忙后的,连个热乎觉都没睡啊。”

“嗨,为人民服务,谈不上辛苦,应该的,倒是马叔,您老这大半夜的跑一趟,是找我有事儿?”

马国全又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虽然面上笑意不变,眼神却冷了冷。

他看刘向东是打定主意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也就不绕弯子了:

“也没啥大事儿,就是我女婿被人污蔑破了脏水,我这个老丈人自然得跑一趟,过来看看,到底是谁要和我那老实的女婿过不去啊。”

这话听得江苒苒都想笑了。

老实?

许松平?

你怕不是对老实有啥误会吧?

一旁的李忠富也蹙了蹙眉,忍不住要为江苒苒辩解几句:“这位老同志,没有谁要和许松平过不去,而是有人亲眼看见许松平杀了人,所以我们才……”

“亲眼看见?那他杀了谁?目击证人又是谁?什么时候看见的?”

马国全冷声打断他的话,乜了他一眼:“几句真假难辨的话,和一个早已经死了的人,就能让你们把杀人的罪名扣在一个村支书的头上?”

他这话问的一句比一句强硬,要是换了不知情的人听了,说不定真的要以为许松平有多大的冤屈了。

“那照你这么说,早已经被害死的人,就可以不算数了?就不用追究杀害她的凶手是谁了,是吗?”

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江苒苒冷眼看向马国全:

“是不是真假难辨,公安局的同志审问过后自有定夺,许松平到底有没有杀人犯罪,也不是你一句话就能颠倒黑白说成是我们给他扣的罪名!”

这话怼的,当众撅了马国全的面子,他那张老脸顿时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