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娘。”

江苒苒道了声谢,抱小熠上车的时候,才发现他的两只小手心儿里也都擦破了皮,干涸的血痂糊了一手。

她又自责又心疼,挖了点止痛膏给小熠抹上:“小熠,先忍忍,去了县城姐姐带你去医院清洗伤口。”

“姐姐,我不疼。”

小熠闷闷的,情绪低迷。

倒是蕊蕊这会儿疼劲儿过去了,虽然半边脸肿的老高,却还弯着眼睛对江苒苒笑了笑:“姐姐,蕊蕊也不疼了,坏蛋堂哥才疼呢。”

“蕊蕊和小熠真乖,他不是咱们的堂哥,咱们以后没他们这门亲戚,不用叫他堂哥。”

叫那种畜生人渣堂哥,简直是脏了堂哥这个称呼。

“好哦!他是坏蛋,大坏蛋,他欺负蕊蕊和哥哥,以后肯定摔破脸,摔断腿!”

傻白甜到底是傻白甜,说话一团孩子气。

江苒苒心里叹了口气,安抚了句,推着自行车载着两人跟上刘向东。

出村子的时候,路过一个河沟,江苒苒正叮嘱小熠和蕊蕊坐好,突然听‘啊’的一声尖叫,扶着江伟的江老婆子脚一滑,拉着她的宝贝大孙子就一起朝那河沟里滚了下去。

“啊啊啊……”

惨烈的尖嚎声顿时划破了天。

大队每年都会组织村民来这边河沟里挖土,摔土坯,那河沟被挖的深得很呢。

这会儿又是冬天,泥土冻得硬邦邦的,里面还有挖断的树根树杈子,祖孙俩摔下去,下场可想而知。

等俩人被救上来的时候,江伟另一边脸也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大口子,狰狞骇人,右腿直挺挺的拖着蜷不回来,疼的嗷嗷大叫。

江老婆子也满脸是血,已经摔的晕死过去了。

江老头看自己老伴儿和大孙子这惨状,身体一晃,一头栽倒了。

最后还是刘向东叫了村民过来,赤脚大夫颠颠的跑过来,掐人把两老的掐醒,又去捏了捏江伟的右腿:“哎哟,这是摔断腿了啊,脸上这口子也太深了,我治不了,得缝针啊。”

听到这话,江伟生生疼晕了,江老婆子惨嚎一声,差点又死过去。

江苒苒回头看了眼自家傻白甜小妹妹一眼,她的错,这不是傻白甜,这是真·开光·嘴!

最后江家这仨是李忠富套了车送去县城的。

江伟这状态也不能立刻就审,好在公安局离县城大医院不远,送过去的时候,大夫也是少见这么狰狞吓人的伤,清洗伤口的时候,江伟又硬生生的疼醒了。

“先忍一忍,伤口不清洗干净不能缝针,里面会化脓感染,到时候这张脸就全烂了。”

虽然现在也不差什么了。

处理完脸上的,大夫又检查他的腿:“右小腿摔断了两处,得接骨。”

江伟这边惨不忍睹,江老婆子那边也不容乐观,嘴角也刮开一条口子,嘴都豁了,也得缝针。

相比之下,蕊蕊和小熠的伤就好多了。

不过大夫看到蕊蕊这么小的小姑娘脸伤成这样,忍不住可惜的叹了口气:“伤口浅,处理得很及时,不用缝针,我开些药回去按时换药吧,切记不能沾水,也要忌口,小孩子恢复能力强,保养的好,以后说不定脸上的疤痕会退的浅一些。”

“谢谢大夫,你帮我弟弟也检查一下吧。”

小熠就两只手擦破了皮,洗伤的时候,他硬生生咬着牙没吭一声,大夫摸摸他的头:“是个小男子汉,真坚强。”

等处理完伤口,都八点了。

外面天黑的像是化不开的浓墨,凉飕飕的风直往人骨头里面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