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晓玲偏着脸,眼泪还哗哗的流,可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曲晓玲,你踏马是不是有病?你偷东西就算了,你干什么撕我的信,你赔我信,你赔我!”唐悦气的眼圈都红了,还想给曲晓玲一个巴掌,被江苒苒拉住了。

“唐悦,你先消消气。”

要是曲晓玲脸上的伤太明显,去公安局报案不利于给她定罪。

“唐知青。”

任国昌目光复杂的看了炕上那些东西一眼:“你先点点你的东西,看看损失多少。”

“任支书,我要报案,这些东西我没办法要了,还有我爸妈的信,她撕了我爸妈给我的信!”

唐悦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她来下乡,每个月也就只能收到父母的一封信,每个月最期盼的,也就是这封信了。

现在却被曲晓玲这个贱人给撕了。

江苒苒伸手抚了抚唐悦的后背,给她无声的支持。

任国昌的心情却有些复杂:“唐知青,报案肯定是要报的,但是这些东西的损失也得算起来,这样去报案的时候公安问起来,你也好回答。”

唐悦攥着拳,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眼泪不掉下来。

一旁的曲晓玲整个人都懵了,她听到任国昌同意报案,吓得双腿都开始抖了:“支书,不要报案,我求求你了,不要报案,报了案我就完了,我这辈子都完了,呜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哭着的眼泪和鼻涕都淌了下来,又看向唐悦:“唐悦,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求求你了,你别报案,我给你赔,这些东西我都给你赔……”

唐悦一把甩开她:“赔?我爸妈的信你那什么赔?你做这事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会有这种下场?”

“呜呜……”

曲晓玲这会儿是真的怕了,她对着唐悦噗通一声跪了下:“对不起,对不起唐悦,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就这一次鬼迷心窍了,我以后真的再也不敢了,我求你了,你别报案……”

她哭的狼狈至极,哪里还有平日里那股子看不起别人的得意劲儿。

她这样,任国昌也觉得有些看不下去,可却不好开口劝。

毕竟这事唐悦是最直接的受害者。

他看了眼江苒苒,示意她跟自己出去一下。

江苒苒轻轻拍了拍唐悦的后背,跟着任国昌出去,走出一段距离,任国昌转身看向她,目光发沉:“江苒苒,你觉得这件事怎么处理?”

“支书是问我?”

江苒苒挑挑眉:“当然是报案。”

曲晓玲对唐悦做出这种事,不报案留着她过年吗?

任国昌眉心蹙了蹙,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不过要是报案,这种污点肯定是要记在她的档案里的,要是罪名严重,说不定……”

说不定曲晓玲还会被送去劳改。

虽然任国昌一贯的原则是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可要是真的把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送去劳改,毁了下半辈子的人生,他到底还是有点不落忍。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肥皂做毁了那事,任国昌也是和李忠富商量小惩大诫,而不是直接把人赶出日化厂。

江苒苒也猜到了任国昌的意思,轻轻笑了下:“那支书您觉得,该怎么处置曲晓玲?”

“你和唐知青的关系好,你待会儿先去劝劝她,这件事性质恶劣,还是等村长回来以后,我们商量一下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