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不找她们,这我自己腌的酸萝卜, 拿一坛子给您跟王叔尝尝,天热发酵得有点酸, 不知道你们爱不爱吃。”

何婶子站起身拍拍裤腿上的竹屑:“爱吃,咋不爱吃, 你王叔就好这一口酸咸菜,好下饭!”

说着擦擦手就要进屋给乔念倒水,这可是个出手阔绰的城里娃,礼节上不能落了不是。

“婶儿您别忙了,弄这么客气就见外了, 王叔不在家呢?”

何婶子听着乔念话里的熟稔,笑得一脸菊花褶:“嗐,他一天到晚的不是在大队部, 就在田间地头, 你找他有事儿?”

“没啥事儿, 打算给家里寄封信,听说咱生产队的信可以让王叔代寄?”

“对对对,我想起来,他下午好像要去镇里开什么会, 你赶紧去看看他走了没有,正好给你把信捎上。”

听到她有事办,何婶子也放下了手里的空茶缸,赶忙催促她。

乔念笑着跟何婶子道了别,就赶去了大队部。王志刚正好坐在小办公室的木桌前写着什么,墙上还贴着“大力搞生产”几个红色的大字。

用大队部的黄纸信封把信密封好。

“王叔,这是邮票跟信封的钱,真是麻烦您了。”

“多大点事儿,我下午反正也是要去邮局的,村里还有几封信要寄,放心吧,一准给你办妥了。”

“哎,谢谢您,那我先走了。”

算算时间,信明天从远高镇寄出的话,一个星期应该就能到蓉城。

乔念推开陆家院门的时候,陆驰正穿着件背心在除围墙边的杂草,深蓝色的背心被他挽到腋下,露出了线条流畅完美的腰腹肌肉。

陆驰正拔了几棵扎进墙根的杏树苗,余光就扫到门口的倩影,惊得他赶忙把衣裳捋了下来。

挺直了腰板,声音里透着股尴尬:“我以为你去上工了。”

乔念仿佛愣了两下,也没回话,径直走进了堂屋,脑海还在回想陆驰平滑没有疤痕的后腰,不对呀,书里不是说男主十三四岁的时候上山,被野狼袭击过,后腰处应该有三道狼爪的抓痕才对。

难道她记错了?一向对自己的记忆力最为自信的乔念,短暂地陷入了自我怀疑。

不对,书里就是有三道疤痕,她清晰地记得书的后半段,还有好几个着重描写这疤痕的小插曲。

乔念揉了揉眉心,这到底是什么事儿,只不过穿进了一本古早里,怎么还像破案似的一层又一层。

难怪她觉得书里很多人设都很违和,难道根本就不是单纯的小说世界?可大致的人物与情节都对得上,还是说,这是基于小说的基础上生成的平行空间?

晚间睡觉的时候,乔念躺在了榻上还在想着这事儿,或许是思虑过多,以至于让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被关在一栋别墅里,别墅很大也很亮堂,大理石的地板一尘不染,装修品味却一言难尽,有些像港城那边九十年代的风格。

她被限制了自由出不去,依稀有个男人一直陪着她,哄着她,似乎还在求她别走,她睁大了双眼想努力地看清对方的长相,男人的脸却一直被一团白雾蒙着,声音听起来也飘忽不定,就像在一片空旷的山野里呢喃。

那是她被系统选后的第一个任务,也是唯一的失败任务。

那次任务后她精神受了重创,靠着营养仓吊了半年才保住小命。

事后对于第一个任务的经历总是想不起来,偶尔记起来也是像梦里一样零星的片段,便早被乔念遗忘在了漫长的穿梭位面里。

突然梦到,还让乔念略有些不适,是一种明明自己经历了,却因为遗忘而无法掌控的未知感。

透过塑料薄膜蒙着的窗户,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还是漆黑一片,隐约只能听见一片蝉鸣蛙叫。

乔念给自己兑换了一瓶水,直接一口气灌了半瓶,坐靠在床上还在想这个突然的梦境。

系统绑定后的第一个任务,都是最简单不过的新手实操 。

乔念分配到的世界是,掰正一个即将黑化的反派,给他树立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妙的正直三观,成为五好市民,任务就算成功,听起来非常的简单好操作,乔念至今也是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