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立时推开门进殿,不敢多看,径自行到床前把腰弯的低低的,低沉的声音在殿响起,“殿下,手下来报,陶姑娘于凌晨发热昏迷,至今未醒。陶家府医说是受了惊吓。”

闻言,本来安静坐在床边的陈嘉赐忽的站起身,自己穿起了衣服,边唤了早就候在偏殿的宫女们来伺候洗漱。

“去太医署,找当值的太医。。”他忙碌不停,一边嘱咐道。

“是。”侍卫立即应诺。站起身径自往太医署而去。

太医署每天夜里都留有值夜的太医,今天自然也不例外。见着侍卫来请,先是问明了症状,立即就安排了一个很擅长这方面的太医,跟着侍卫走了。

宫门处,陈嘉赐已经到了这里。见着他们到了,一个黑甲侍卫带着太医一起,一行人立即往安国公府疾驰而去。

宫,茂和帝几乎立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响起昨夜幼弟和他所说的话,他不由微的皱起了眉。

北夷王庭被陈嘉赐攻破,几路大军全都被打残。

可北夷虽然贫瘠,却占地辽阔,又极擅马术。当时逃走了不少人,追击的话太过费神。这股人马根据探子回报,又聚在一起形成了好几股新的势力。其最大的一股以被俘的北夷皇三子为首。虽然不怎么成气候,却也不可小视。

听说,他们有求和投臣之意。而这个袭杀陶琼琇的人,似乎和那位皇三子关系匪浅。

这……

且让他再想想,到底该怎么办。

经此一役,加上北夷为争皇位内乱。他们最起码三十年内掀不起风浪。而若是这个皇子投臣,他们大亘何愁拿不下北夷。步步蚕食之下,这北夷迟早被纳入大亘的版图。

既然有了这个想法,那应对陶琼琇这一事上,就要格外郑重了。

安国公府,门房早已经醒过来。正有些紧张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他们这些仆役,生死荣辱全都系在主家身上。眼下府里最受宠的小姐生病,他们这些人也跟着担忧警惕起来。能笑出来的没几个。

因此,大门甫一被敲响,他立即就打起了精神过去打开门,看见外面的一队黑骑先是一惊,而后就注意到了为首的陈嘉赐。

他是安国公府的家奴,守门十几年,自然熟悉这张脸。忙急步上前,跪下行礼。

“起来开门,让我进去。”陈嘉赐沉声说。

门房被他身上的威势煞气压得几乎立时就要开口同意,却猛地一激灵,讪讪道,“王爷,请容小人先行通报。”

好险好险,他差点就应了。要是应了,他这门房怕是也当到头了。

“去。”陈嘉赐皱眉,不满事情的不顺利。却也知道这是人之常情,毕竟不是自己的府邸。便声音微冷道。

“是是是,这就去。”门房连声答应,而后指了一个平日里腿脚最利索的赶紧进去通报。

这样折腾一番,最后陶修亲自出来,引了陈嘉赐前往成玉院。忙让太医去看。

这喝下药也已经有半个时辰了,可阿莹还是没醒。虽然知道因着药效温和,这药起效没这么。陶家上下还是不免有些焦灼。

陈嘉赐默不作声的跟往陶琼琇闺房走去,陶修眉一皱就准备上前阻拦,却被周氏挡住。

周氏摇摇头,跟着走了进去。先是去看自家女儿,然后目光就落在了陈嘉赐身上,见着他眼尽是心疼怜惜,心这才满意。而后看向太医,请他上前诊治。

太医不敢耽搁,忙上前按住陶琼琇早已垫上白帕的手腕。细心诊治起来。

另一边,陈嘉赐看到陶琼琇那张憔悴无比的脸后心一震。

明明昨夜见时,阿莹还是枝头将开的花朵。可现在这朵花已经蔫蔫的少了许多生机,苍白而脆弱。

“阿莹。”陈嘉赐低声唤到,可他想要呵护一生,不让其有丝毫烦恼忧愁的女孩儿,现在已经没办法再拿那双笑吟吟的杏眼看着他,叫一句小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