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宁,多喜乐。

这是柯氏以及周氏等家人,对陶琼琇最深的祝福。

笄礼结束后,陶琼琇谢过场诸人。转身退下。

等回到屋,看着身上庄严的大礼服。伸手轻触上面精致的绣纹,恍惚间竟然真的有了种自己已经长大成人的感觉。

及笄了,在古代对于女子而言,便是她们的成人礼。

意味着可以嫁人,成家,相夫教子。

及笄礼就这样落下帷幕,却仍旧让不少人念念不忘。被提的最多的就是,陶琼琇笄礼是所插的那只笄。

那顶冠已经足够精美。金丝编织的冠身,上面镶嵌着红色宝石,辅以珍珠,珊瑚。

雍容大气,巧夺天工。

可事后回想起,才发现,陶琼琇插冠的那只笄,来历更加非凡。

那只笄,是当朝太后的的爱物。

当然,并不是她老人家的东西。而是出自她的祖母。叶家一位老夫人,那位老夫人一生,与丈夫和乐美满,子孙满堂,更是活到了九十多的高寿。她老人家的东西,显然寓意极好。

事实上,柯氏本来是准备拿自己当初所戴的笄给阿莹。可太后却送来了这个。

她心欢喜,可更让她开心的,却是这只笄背后所含的意义。

要知道,当初那位叶家老夫人,与丈夫一生一世一双人,并没有过妾室通房。

太后不会不知道这一点,那她这意思,怕是隐晦的允诺了。

这个意思,她能猜到,其他人自然也能。

有人惊讶,有人不可置信。

镇北王可是皇室亲王,难不成还真能一辈子就只一个王妃不成?

与此同时,被谢家捂得严严实实的,谢流云的惨状也无声无息的传了出去。

惊闻这条消息,顿时唤醒了他们的记忆。

是了,这位镇北王不止是个香饽饽,他还是个大杀器来着。

要真是,这样,就算自家送了女儿进镇北王府也近不了镇北王的身。近不了身,就不能培养出感情,也就不能给家族谋福利。

既然如此,他们折腾这一出又有什么意义?不是白折腾吗?

一时间,一群人滚烫的心都凉了一半。总算是安分了下来。

寿康宫。

太后看着陈嘉赐,没忍住叹息一声。

谢流云那么大的消息,自然不是谢家和贤妃就能遮挡住的,也有她的意思。

她倒没别的想法,只想着这个消息到底是对陈嘉赐不利,又会让人想起他当初的事来。就命人拦了下来。却没想到,陈嘉赐自己竟然主动泄露了。

“先是那只笄,然后又这样做。阿赐,你真的想好了,这辈子只阿莹一人吗?”太后问。

没错,那只笄是陈嘉赐来求走的。她当时就察觉到了这个儿子的想法,本不想给的。可陈嘉赐在寿康宫一坐一天,硬是要走了。

“母后,我早就想好了。”陈嘉赐说,他抬眼,有十分温柔,见自家母亲眼神复杂,又说,“若没有阿莹,儿子这一生,怕只会孤身一人。眼下有了阿莹相伴,我已经知足了。”

他始终忘不掉,自己小时候那些人看自己时如避蛇蝎般的目光。有这些在,让他接受那些女人,他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