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这一去,在晋王府就待了六日,若说不想念是假的。她径直朝府内走去,茯苓飞扑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泪眼婆娑道,“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奴婢原想着去晋王府找您,可是

她低声抽泣,哽咽道,“小姐,您这一回,可是把侯爷给惹生气了,还有大公子,虽然公主一直在劝,可他心头仍旧余怒未消。奴婢知道小姐记挂殿下,逼不得已才如此行事,可您怎能忤逆侯爷和大公子的意思呢?”

苏木槿伸手替她轻轻擦了擦泪,心平气和道,“事已至此,爹爹要打要骂,我也认了。”

“几日不见,小姐憔悴了许多,还是先进屋沐浴更衣吧。”茯苓轻轻替她理了理鬓前的碎发,搀扶着她往屋子里走去。

才走出一小段路,身后头就响起了苏呈怀浑厚的嗓音,“站住。”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剧透不要剧透,感谢大家!

一颗心扑通扑通,不曾停歇,她点点头,又迅速收回手。

第45章 、不要脸

茯苓见此情形,这才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又奉上一杯热茶,悄声道,“小姐,奴婢有件事想告诉您,只是小姐不要生气才好。”

苏木槿的心思只在抄写上头,随口一问,“你说吧。”

“其实这两只烧饼是侯爷给的,他也说了,方才是他太冲动了,要奴婢稍稍塞给小姐,”茯苓顿了顿道,“不过,侯爷不让奴婢告诉您。小姐,其实侯爷的心里一直都是疼您的,他只是有时候不知道如何表达罢了……”

茯苓看了一眼烧饼,微微撅起嘴道,“小姐吃多少,奴婢就吃多少。”

见小姐依旧不为所动,茯苓伸手将烧饼一掰为二,香酥的味道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偷咽了咽口水,伸手接了过来。

她轻搁下笔,舒了一口气道,“那又怎样?他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区区两只烧饼,又能弥补什么?他若真心疼我,又怎么会放任她人,在我面前兴风作浪?娘亲病逝,他哪里有半分悔恨之心?我算是真的对他失望了。”

她心中难免惆怅,如果不是自己亲手调查此事,怕永远也不会知道其中的隐情。只以为爹爹娶了冯姨娘,是为了完成娘亲的遗愿,报答其恩情。可这里头分明又许多不为人知的事。

“我不饿,你自己吃吧。”她说着,伸手去提笔。

“小姐不吃,奴婢也不吃。”茯苓打开纸包,将里头两只黄灿灿的烧饼往小姐面前递了过去,板起小脸固执道。

苏木槿无奈,抓过其中一只,象征性地小咬了一口,又放了回去,“我饱了……”

看着如此盛气凌人的父亲,那些陈年旧事一桩桩又浮现在了心头,她不禁冷笑道,“女儿在这里也要奉劝爹爹一句,不要等到失去了,才想到弥补。”

原是有很多话想说,但此时,苏木槿的心里,只剩下失落。

见女儿一言不发,眼神中隐约有一丝讽刺的意味,他忙不迭又道,“不管你能不能听进去,爹爹还是要说。晋王殿下虽对你爱慕已久,即便违抗父母之命,娶你为妻,那又如何?你要面对的是很多人,皇上,皇太后,徐贵妃,他们之中,又有谁,是对你称心如意的?不过是逢场作戏,你怎么就当了真。”

“女儿何时说过非要嫁给殿下不可?反倒是爹爹,您怕是早已忘记,当年对娘亲的承诺吧,一生一世一双人,爹爹扪心自问,做到了吗?”

“殿下病重,我放心不下,暂且照看了几日。”她回道。

苏呈怀气得不行,皱眉道,“爹爹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女儿家要矜持,你这样子,算什么?那晋王府的正妃之位是留给杨婉的。你没名没分地贴身伺候,知道的,说你一往情深,不知道的,说你自作多情,低三下四。”

她身子微微一颤,回过身来,略施一礼,声音清冷,“女儿见过爹爹。”

面对女儿咄咄逼人的回答,苏呈怀只是气得肝疼,知道再说下去,恐只会让父女间势如水火,只是微微闭目,“去把女诫抄写一百遍,抄不完,不许吃饭。”

诺大的书房内,她静坐在桌案前,提笔只写了几个字,便觉得一肚子的委屈,通通都冒了出来,掷了笔,泪水瞬间模糊了眼眶,身子轻轻抽搐。

“小姐,您千万不能这么想,侯爷必然是心疼你的,只是语气稍重了些,小姐不要往心里去才是。”茯苓说着,又从袖兜里掏出一个纸包,柔声道,“小姐不要同自己呕气了,还是先吃点垫垫肚子吧!”

茯苓正在一旁研磨,见小姐这般伤心,赶忙掏了帕子出来,拭去她眼角的泪花,心疼不已,“小姐,您别难过了,侯爷这么说,也是担心您啊!他一直忙于军中事务,今早才得知您去了晋王府,一时气不过,才说了这样的话,可总归是心疼您的。”

“我哪里需要他心疼了?”她渐渐止住哭声,声音变得冷硬,“他那是担心吗?我才回府,就这般高声质问,怕是有一日,我再不回府了,那才叫好呢,他也就舒坦了!”

面对爹爹的指责,她的心头又怎能没有怨气,冷笑道,“爹爹若是觉得女儿此举伤了您的颜面,那大可将女儿赶出府,免去后顾之忧。若爹爹只是想说教,那女儿还是诚心奉劝一句,省了这点心思吧!女儿离家数日,也没见爹爹派人来王府问个话,如今又在这里假惺惺说这些做什么?还是说爹爹,根本就是块软骨头?只敢在女儿面前,说这些风凉话?”

“槿儿,这就是你跟爹爹说话的态度吗!你为什么就不肯听爹爹一句劝呢?”苏呈怀也是有苦说不出,前些日子公务繁忙,稍不留神就出了这样的事,才想着去王府将她领回家,偏偏自个儿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