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有什么事,母亲但说无妨。”

“还能有什么事,你表兄他双亲都不在了,我想着我们温家就是他唯一的家人,如今他明年科考在即,他们读书人时常要出去做学问应酬什么的,手上银子也不够花,娘就想着你能不能挪些你的嫁妆出来,等后面娘在给你补上。”

一听是为了表兄,温淑琳当即点点头,“当然能了,表兄与我们就是一家人一样。”

“还是你懂事,你父亲那个老顽固!哼!”说到这里罗氏就来气,前些日子晚间云雨消散后,罗氏提出拿些银子给自家侄儿做日常花销,偏偏温同河那个老顽固说每月给的已经够多了,再多就等于是在溺害了。

溺害什么?一个读书人,身上多给写银钱傍身,出门在外才有底气,才不至于被旁的人给小瞧了。

“母亲还是不要提父亲了,刚来时碰巧遇见了他,我还被他训了呢!”温淑林嘟着嘴抱怨完,又好的问:“不过,母亲,都要用到我的嫁妆了,那您的钱都去哪了呢?”

“好好好,不提他。”罗氏含笑道:“前些日子志清说在外结交的朋友有好的赚钱路子,就拿去放印子了,说是比寻常利息高,也安全可靠。”

温淑琳一听乐了,打趣道:“那敢情好,表兄说没问题定是没问题,以后母亲就等着数银子,当富太太吧!”

罗氏点了点她的额头,“小滑头,还能亏待了你,娘还不是想着若你以后再嫁,也可为你多添些嫁妆。”

一想到三年后可以改嫁给表兄,温淑琳羞红了脸扑进罗氏怀,“母亲,你对我真好。”

“你可是我唯一的闺女,不对你好,为娘去对谁好?”

“姨母,表妹,你们在聊什么?志清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谢志清一踏进房门就见表妹与姨母抱着一堆,笑盈盈的问道。

温淑林一见谢志清,脸儿微红,立刻从母亲怀退了出来,坐正好身子,摸了摸头上的发簪没有乱,这才柔柔的道了句,“表哥安好”。

眼前女子面色酡红,眉目如画,眼含情脉脉宛若一朵娇艳明媚的玫瑰,谢志清直勾勾的看了的好半天,才道了句“表妹”。

罗氏在一旁看的喜闻乐见,一个是她的亲侄子,一个是她的亲女儿,若能成就好事那是再好不过。

“表兄来坐,我与母亲刚还在聊着表兄,母亲还在夸表兄有了赚钱的路子都不忘记她。”温淑琳说着自发自的站起身给谢志清倒了杯茶。

谢志清眸闪过一丝不明意味的笑容,“劳烦表妹了,端茶倒水的让下人来就好。”后又十分谦虚的朝着罗氏道:“志清能做的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可当不得姨母夸赞。”

罗氏喜笑颜开,“怎么当不得,我们志清就是个好的,有好事第一个想到姨母,比之亲生的还要过之不及。”

“姨母说笑了,不过既然说到这事……”谢志清顿了顿,又看向温淑琳,“表妹若有心思想掺和进来赚点零花钱也是可以的。”

温淑琳眼顿时明亮了不少,羞答答的道:“那就多劳表兄费心了。”

“表妹的事就是我的事,志清必定竭尽所能。”谢志清说完还郑重的施了一礼,只把温淑琳感动的不知东南西北。

人在打定要骗人的时候,不管是人话鬼话都能张开就来,温淑琳也是后世才明白这个道理。承诺有时候在你眼里那是一诺千金,在别人眼里可能就是信口开河。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章是回忆。

第二十九章

到了午时,宴席一开,客人欢聚一堂,温家顿时更热闹了。

外席上,温同河带着谢志清一桌一桌的挨着敬下酒来,觥筹交错间,谈天说地,热闹酣畅,喧哗更胜。

里屋女席,人家的夫人小姐与商户家的太太千金多少有些间隙,无话可聊反倒略显安静。

“堂妹,瞧你红光满面,打扮的花枝招展,倒是不像刚死了夫君的样子。”

温淑涵与温淑琳是挨着坐的,此时凑过来小声在她耳边念叨,倒是没人能听得见,还以为是两姐妹感情好再说着悄悄话。

温淑琳面带笑容的脸顿时冷了下来,小声讥讽回去,“堂姐,我虽是个寡妇但好歹还算嫁过人了,你这一把年纪都还未嫁人,莫不是有什么不可能告人的病症?”

温淑琳顿了顿,把玩着手的酒杯,唇角邪恶的勾起又道:“比如不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