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当初想过去毒害邓正巍的祖母,但那老东西身边有个丫鬟贴身伺候,对她动手破绽太多。

她这才选择了祖母。

宋昌德气到浑身颤抖。

“金丰,金良,去催促官府的人早些过来!把她给我抓进去好好审问,她到底是什么蛇蝎心肠。”

刚说罢,外面响起阵阵喧哗,众人朝垂花门看过去,一群官差走了进来,见到老国公爷跟三位老爷都躬身问了声好。

老国公爷以为他们是来查盛氏被毒一案,正想让人把宋凝君捉回官衙调查清楚,为首官差道:“国公大人,下官叨扰国公府是为去年入秋时候白居寺劫匪一案,昨日八名劫匪已经全部落,但是他们指认是府家生子李翼花钱买通他们去白居寺假借抢劫财物之名,实际去为府三姑娘身上的一枚玉雕,让他们去抢宋三姑娘身上佩戴的一个玉雕。”

宋凝君眼皮狠狠的一跳,死死的攥住了拳头。

国公府所有主子们全都呆住,当初白居寺的案子一直未曾破案,结果现在人抓到了却是府家生子指使的?

竟为了抢夺宋三姑娘身上的玉雕。

姝姝假装不知,惊讶道,“什么?为了抢夺我佩戴的玉雕?那枚玉雕是我小时上山捡柴时捡到的,怕养母抢去一直贴身佩戴,去年白居寺劫匪案,慌乱之,那枚玉佩也不慎遗失,而且那枚玉佩并不值钱,他们抢它作甚?”

这也是众人心里的疑问。

官差道:“事关国公府,所以下官才上门寻李翼问个清楚,还请国公爷行个方便。”

李翼是宋昌德身边心腹李天最小的儿子,他寒着脸道:“天,去把你小儿子叫过来!”

李天抹了把额上的虚汗,去把幼子叫了过来。

李翼见到官差心也是咯噔一声,他还算镇定。

官差问他去去年白居寺劫匪有何关系,他拒不承认,那官差冷笑一声,“你不承认也无妨,那些劫匪手还握着当初你给的几千两银票,银票上还有章印和票号,到时去钱庄一查就知这银票是谁取的,你还想抵赖不成?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买通劫匪干这种事情,宋三姑娘说那枚玉佩并不值几个钱。”

李翼脸色发白,看了宋凝君一眼。

宋凝君脸色同样苍白。

“你这混蛋。”李天怒火烧,一巴掌扇在幼子脸上,怒骂起来,“你到底干了什么事情?谁指使你这么干的!”他相信自己儿子不会无缘无故去抢个小玉雕,脑子坏了才会花五千两银子去白居寺抢一枚玉雕。

李翼不吭声,李天劈头盖脸又是两巴掌下去,“孽子,还不赶紧把事情说清楚,你就算不为自个儿着想,也该为你娘想想,她年纪大了,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如何受得住,你把事情说清楚。”

想起年迈的娘亲,李翼咬牙。

最后到底还是恨声道:“明明就是三姑娘不好,偏生你们所有人都被她蒙蔽了双眼,那枚玉雕是二姑娘的娘亲的,二姑娘想要来做个念想,三姑娘却不肯给,二姑娘太想念亲生母亲,惦记亲生母亲的生育之恩,只剩下一个念想,偏生三姑娘不给把东西给二姑娘。”

姝姝到底没忍住,冷笑一声,“玉佩是我幼时从山捡到的,何时说是养母给我的?你到底是怎么被宋凝君忽悠的?”

她的目光又转动脸色煞白的宋凝君脸上,“你到底为何非要觊觎我的那枚玉佩?我实在不懂。”

“什么?”李翼茫然道:“可二姑娘明明说,明明说是……”

“你这蠢蛋!”李天恨极,“你被她给诓骗了!”

“怎么会,怎么会……”李翼还是不肯信,他看向宋凝君,“二姑娘,你明明说过那东西是你亲生母亲的,想留个念想,哭着求我帮忙,求我找江湖人出钱让他们演场戏,只要能把玉佩找回,愿意出五千两银票。”

完了,一切都完了。

宋凝君闭目不语,她不想再说些什么了。

她本该富贵荣华的一生,是哪里出了错?一切的一切都是从宋凝姝回来那日开始的吧。

宋凝君闭着眼,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来。

李翼就明白了,原本她真的骗了他。

院子里静悄悄的,谁都不知道国公府养女能心狠手辣到这种地步,仿佛是看别人演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