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毓秀是将门之女,心思不够细腻,想得也不够周到,可她听得进旁人的劝告。
逍遥王妃一番话说完,她立马就意识到自己的不对,赶紧改正。
正巧,又到了一年冬天。
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凉,才十一月初,就下了一场大雪。
这对于蜀国来说,是极其罕见的。
大家伙儿预感今年的冬天不会太好过,还得防着会不会有雪灾。
崔毓秀见状,花了大价钱让‘留步布庄’发动全国的分号,赶制出一大批保暖又贴身的棉服来。
她以魏思华的名义,将那些贴身保暖,不会影响活动的棉服送去了边境。
争取让每一个将士,都能在寒冷的冬天穿上新的棉服。
这一举动,确实为魏思华赢得了美名。
京都城上上下下,无一不赞扬魏思华。
就连今年的状元和榜眼,还有其他进士,在赶往自己任职的地方前,都递了帖子,要请魏思华吃饭。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都没想到崔毓秀这么大手笔,被吓了一跳。
逍遥王:“这丫头不是天天都来跟你学着怎么掌家吗?
怎么学了这么久,还这么虎啊?
边境几十万的将士,每个将士都分一件棉服,那不得几十万件?
那棉服的样式我看过了,的确贴身保暖,穿上以后不怕影响身手。
可那样的棉服,价格不便宜啊,更何况找的还是留步布庄。
一件棉服三两银子是跑不了的,几十件下来,不得百来万两,甚至两百万两?
按她这种花钱的速度,她爹娘和她外祖家给她留的银子,恐怕很快就要败光。”
逍遥王妃揉着太阳穴,也觉得头疼。
倒不是说边境的将士们不值得穿这么一件棉服,实在是崔毓秀的手笔太大了。
她揉完太阳穴揉心脏,好半晌才道:“这个儿媳妇啊,我是教不了了。
她哪哪都好,唯独遇到你儿子的事情,就跟丢了脑子似的。
这次搞出这么大的阵仗,也是为了庆贺你儿子考得探花郎。”
“唉,这丫头啊。”
逍遥王一听,重重叹息:“好在老二这辈子只参加一次科举,要多来几次的话,那还得了?”
逍遥王妃瞥了逍遥王了一眼,凉飕飕道:“你这话别说得太早。
科举是只参加一次,可你儿子马上要入朝为官,日子还长着呢,总有升官的时候。”
“你意思是……”
逍遥王愣住,咽了咽口水:“她不会每次老二升官,都要做一次散财童子吧?”
逍遥王妃:“那可说不定。”
“呵呵。”
逍遥王脑壳疼:“那可就难办了。”
说完,又突然灵机一动:“凤华,你是婆母,与毓秀说话方便些。
你去找她,问问她什么时候生孩子。”
逍遥王妃微愣:“问这个作甚?挺讨人嫌的。
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什么时候生孩子,得让他们小两口自己决定,别给他们太大压力。”
“这不是想转移毓秀的注意力吗?”
逍遥王凑到逍遥王妃身边,笑呵呵道:“女人啊,一旦有了孩子,那全身心就在孩子身上了。
当年你不也是这样?刚成亲时,满眼都是我。
后来生了老大,你看到我就让我滚。
好在我脸皮厚,一直缠着你,否则……”
“魏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对我有意见啊?”
“不是,我……”
“你对我有意见你早说,憋到现在不辛苦吗?”
逍遥王妃都没让逍遥王把话说完,便开始发难:“什么叫我生老大之前满眼都是你,难道生了老大以后,我眼里就是别人了?
老大不是你的孩子,是我一个人的,我对他关心多一些,你还不高兴了?”
“凤华,你误会了……”
“既然不高兴,早些年怎么不说清楚?
现在老大的儿子都能打酱油了,咱们都是当祖父当祖母的人了,你才来和我提这一茬?
魏祁啊魏祁,都二十几年了,你可真能忍啊!”
逍遥王:“……”
他根本不敢吭声。
虽然很想解释,但每次刚开口就被打断,完全插不上话。
如此,干脆就闭上嘴巴,好好挨骂。
多年夫妻,他最清楚逍遥王妃了。
骂够了骂累了就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