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后知后觉的开始害怕，余芝芝忍不住钻进尤森怀抱。

人鱼轻拥着她，缓声说：

“我的父亲是人鱼族的英雄，他骁勇善战，开疆拓土，深受海族子民信赖；我的母亲是人鱼族SS级雌性，生下我的那天，随父亲一起远征。”

“我留在领地，等他们回来。”

“几年后，传来了我父亲的死讯。”

“——他死于海洋之心的一场风暴里，十六艘军舰，全军覆灭。”

“海上战士送回我父亲的勋章，以及母亲的一封信。”

尤森平静的说着这些事：“那是一封告别之信。信上说，等有一天冰川化了，她就会来接我。”

余芝芝听着尤森说他的经历，听得入迷，她忍不住问：

“那她来接你了吗？”

人鱼的鼻尖埋在少女的长发里，他闷声道：“来了。”

“极冷海域的冰川永远都不会融化，但是她来了。”

余芝芝的嘴角微扬：“那不是很好吗？”

尤森慢慢抱紧她。

“见到她的那天，我很开心。我怕太热情，吓到她，便一直与她保持着五米的距离。”

“她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却不怎么看我。”

“我随她离开了冰川……”

“蒸汽飞船上，她递给了我一杯蜂蜜青柠水。”

“……很甜。”

“我再醒来，便沦落为货物，锁在不见天日的箱子里。我听到他们的议论声，嘲笑声，我闻到海的味道越来越远……母亲，也离我越来越远。”

余芝芝震惊的半晌说不出话。

她中间是听差了什么吗？

尤森被母亲带走，然后？成了黑市贩卖到内陆的货物？

“是，是谁卖了你？”余芝芝不敢想某种可能。

尤森轻轻笑了：“谁知道呢。”

“帝国内部，一直有着不为人知的、肮脏的交易。这百年来，陆陆续续，有十多条人鱼被拍卖。”

“后来……”

“后来的事情，就没什么新鲜的了，无非就是一些皮肉之苦。辗转反侧，我被送去了乐园的迷失塔。”

“再然后……”尤森语气轻和，他的声音里含着一丝笑意：

“我们相遇了。”

过往的孤独也好，沦落为货物时遭受的苦难也罢，在遇到小兔子之后，在这一刻，都不值一提。

尤森亲了亲她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