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愿立军令状!”至此为止,李如樟算是完全搞明白皇帝的意图了。陆军总督确实是真的,但想坐到那个位子上去需要付出不少代价,还要承担很大风险。
“用心办事,即便失败了也不会受到责怪,不要有太大压力,更不要急于求成。朕常说做人要实事求是,其实不止做人,做事也一样。
世间万物皆有规律可循,有些可以人为改变有些却无法左右,硬要违反规律一蹴而就,其结果定会得不偿失。朕会时刻关注陆军,如遇紧急情况可由陆军参谋部禀告。”
洪涛笑着摇了摇手,示意不必急着表决心。工作能不能干好,大部分并不取决于心情,而在于条件和时机。别的不讲,就拿自己举例。如果不把万历皇帝弄死,决心再大也只能缩在东宫里画圈圈玩,什么也改变不了。
弄死万历皇帝需要决心,可没有乙醚光有决心同样白搭。有乙醚没有显微镜诱惑万历皇帝与自己独处,还是起不到作用。自己不喜欢做事情的时候太看重情绪,更依靠理性计算,只相信数据显示的可行性。
至于说情绪来了事半功倍,这种情况确实有,但不能当做常量,只能算点缀。就和运气好坏一样,赶上了喜上加喜,赶不上也不妨碍算计结果。
“臣受教……”对于皇帝的行事风格李如樟没权利评价,却可以用实际行动表态,大半是习以为常并深以为是,小半是发自内心的别扭。
“陛下,臣幸不辱命,把人从日本带来了,是否马上召见?”亲眼见证了手下人一飞冲天,成了和自己平起平坐的陆军总督,袁可立表现得非常平淡,只是拱了拱手祝贺,马上就把话题引开了。
“嗬……呀……几个?学识如何?此刻在哪里?”面对袁可立洪涛显得也很平淡,甚至有些失礼。李如樟刚告退去殿外等候,他就在起身离开了书案靠在软塌上,很没德性的伸胳膊伸腿伸懒腰,嘴里发出种种怪声。
“总共两人,都是僧人,师徒相称。师傅会写汉字,可以听说汉话,臣把他们留在了通州的皇庄。”袁可立仍旧面色平淡,一一作答。
他见过皇帝更没德性的样子,比如冬天光着身子去西苑里游泳、吃饭的时候捧着一口比脑袋还大的碗蹲在地上、在校场里与一群年轻太监摸爬滚打灰头土脸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