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她心口不一,每当她胡言乱语,裴思渡总是一笑了之,帮她做出正确翻译。
但裴思渡再好,也不妨碍她是个表里不一的坏女人。桑絮如是想。
那束目光越发炽热,裴思渡心里惦记更多的东西,被灼得面色泛绯。灯光直打下来,那抹羞意无处可藏,耳朵干净小巧,细长的银链跟着打颤。
桑絮冷不丁地问:“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脸就红了。”
“……热的。”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桑絮不依不饶,她想讲些废话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以免过一会表现不好。
裴思渡知道她在纠结刚才的话,心道这女人真怪,连在她面前自称姐姐都不可以。索性说:“比你年长,我不自称姐姐,难道喊你姐姐吗?”
她嗔怪地桑絮眼,幽怨而娇俏,让原本不喜欢这个称谓的桑絮着了道,点头说好。
洗干净,擦干水。
裴思渡自然地做这些事,闻言莞尔一笑,“这你也要占我便宜,不像话。”
沾了水的白毛巾被她搭在架子上,桑絮呼吸重了重,“喊我。”
裴思渡勾住她的脖颈,目光与她交缠翻滚,似是看她真想听,声音柔而轻地喊了声:“姐姐。”
桑絮听了觉得痛快。
裴思渡更贴近她一步,说话时双唇几乎碰着她,却欲盖弥彰地留了几寸距离。“你知道我大你多少岁吗?”
“多少?”
“你二十四,我三十三,算算?”
桑絮不算,与她强调:“我过两个月就二十五了。”
本来只想强调自己没那么小,话出口便觉得不妥,好像在提醒裴思渡自己要过生日了一样。那时她们合约都结束了,谁管的着谁。
裴思渡全盘接受她的傲娇,亲她一口,“姐姐。”
“手洗干净了,然后呢?”
桑絮将她抵在墙上吻。
裴思渡撩拨她,就是为了看她的笑话,看她意乱情迷却不得不克制的样子。
但实际上,裴思渡真的那么想同她更进一步吗?
未必吧。
门是密码锁,昨晚还骗她说朋友急等着她回去开门。她是怕自己留她过夜,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
桑絮决心惩罚她,给她教训看,好让裴思渡收敛一点。往后可以亲她,可以咬她,但不许以逗她为乐。不许故意装成风月老手,惹她害羞,逼她怯场。
桑絮恨不得将她周遭所有的空气掠走,吻得又急又深,裴思渡没有心理准备,很快便受不住地推她肩。
桑絮满足之后退出来,“你要在这里做,还是去你卧室做?”
裴思渡不住地喘,不小心呛到,咳了两声,咬着唇看她。
忽觉得危险,她这是引狼入室了吗?
桑絮腼腆又乖巧的一个好孩子,无论怎么逗弄,都能在紧要关头收住,然后埋在她怀里可怜兮兮地平复着。她绝不会做到最后一步,因为她随时准备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