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在裴思渡那儿,好聚好散也很正常,谁有经历为过客要死要活。
裴思渡已经三十多岁,很知道怎么宠人和恋爱,但她才没那么想不开。
离开她,自己一定会不适应,但裴思渡心理强大。
这样的念头让桑絮心里松快一点,她只有伤感,少了些自责。毕竟对她自己狠心不难,这种事她得心应手。
恨不得一分钟一个想法。
桑絮心不在焉地吃饭,耳边是封憬关于店里运营向裴思渡进行的请教。裴思渡嘴上说她经验有限,实则给出了很多建议。
连桑絮这种对店里事务不感兴趣的人,也听得津津有味,觉得可行性高,容易操作。
听到一半,她又嫌枯燥,起身去洗手间,将空间留给二位老板。
裴思渡看她离开,将正在谈论的话题说完,笑着问:“店里的事你一个人忙,不会怪桑絮吗?”
封憬没想过这个,向她解释:“我们开店的时候就明确说过分工,而且我忙的多,拿的也多啊,桑絮也能接受。”
“你们两年前开剧本杀店算明智了,那时候正火起来。”
封憬笑,“对,多亏桑絮最终发话,说可行,让我大但干。她当时愿意把她所有积蓄拿出来,我还蛮惊讶的,感动很久。”
“不是合伙吗,惊讶什么?”裴思渡不太理解,这是应该做的。
“她那时候挣钱不易,大学四年就没休息过一天,寒暑假全在外面忙,过年都不回家。我以为她很需要钱,存钱一定有她的大用处,不会轻易动。但商量开店时,她居然全部给我,愿意陪我承担风险。”
封憬现在想起还是不可思议,那时候连她自己都不敢保证开这个店一定能赚钱,桑絮却很信任她。
还说:“如果亏本,也不怪你,是我自己的决定。”
“她过年也不回去吗?”裴思渡敛眉,第一次知道这事,“我以为她只是勤工俭学锻炼自己,才去做家教。”
封憬没想说太多,可是裴思渡好像对桑絮知之甚少,她赌了一把,“不是锻炼自己,她大学连学费都是自己出,家里也不给她打电话。”
“要不是跟她一个宿舍,知道她家庭结构正常,我都以为她家就她一个人。”
裴思渡端起桑絮刚才喝的雪碧,喝了一大口,正常吗?她觉得不然。
桑絮的性格时而像鸵鸟,将一切诱惑和**隔绝,埋头在自己的星球里;时而又像候鸟,你以为她会远行不归,她却愿意留下守护暖意。
但这份陪伴是暂时的,到了她远行的季节,她好像不会违反规律。
大学时候她忙成那个样子,成绩居然优异,该参加的比赛,该考的证书,该拿的奖一个不落。那是一个多么上进的桑絮。
跟裴思渡现在所见的桑絮不一样。
桑絮对于工作的态度是可以把任务完成,上面提怎样的要求,她出怎样的方案。但她本身不会对工作上心,只是被动地在完成,也不想着往上升。
这个态度没问题,但放在桑絮身上就很怪。
按理说一个习惯努力的人,永远不甘心平庸,会不断地突破自己。
桑絮不是,她似乎在将自己的简历写得漂漂亮亮,存够钱,进行大胆的投资之后,忽地满足于现状,过起随波逐流的平静生活。
她的朋友圈子不大,也不恋爱。
在感情和技术上,都是个生涩到让人无奈的新手。
她又不是长得难看,在这么优秀的情况下,一定不乏人追,为什么一直单着呢。
裴思渡继续套话,“大学时候,有很多人追她吧。”
“当然了。我大一见到她就觉得她漂亮,但那时候她很朴素。后来稍微上点妆,认真穿搭,从学长到学弟,追她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