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了,她才知道,妹妹做得太不称职。
“那我请你吃饭,我还有生活费呢。”
“不用你请,你等我收拾一下,我带你去吃。”
裴思然还是不放心,小心地问:“姐,你真的不难过吗?”
笑了下,裴思渡云淡风轻:“交往时间不长,没什么好难过的。”
裴思然不信,担忧地看她,问她:“姐,你抽烟吗?”
“不抽。”裴思渡否认得坚决,低头闻了闻身上,知道烟味太浓,被裴思然闻到了。
解释说:“收拾东西的时候看见她的烟盒,好奇,点了一支,只是闻闻。”
裴思然是个共情能力太好的人,一听这话就想哭了,难受地问:“姐,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她啊?”
既然分手半个月了,却还在点人家的烟闻,这是没事的态度吗。
裴思渡脸上的笑容没有破绽,伸手摸摸她的头,温柔地安抚:“怎么感觉失恋的是你啊,裴思然小朋友,不会要哭一场吧?我今天本来心情很好,你这样都让我怀疑我是不是不该心情好了。”
裴思然被她说得不好意思,振作起来,不再提桑絮的事。
她按惯例汇报学习情况,裴思渡夸她有长进。
近朱者赤,她男朋友爱学习,喜欢泡图书馆,裴思然自然而然地学会了努力。
一起在外面吃过晚饭,裴思渡把裴思然送回学校,临走不忘交代:“不要插手我的事,以后桑老师找你,就正常说话,不许耍小性子。听到没有?”
裴思然被她哄得差不多,乖巧地答应:“我当然知道,她永远都算我老师嘛。”
裴思渡满意地跟她道别,脸上的笑,在无人的空间里一点一点被风吹散。她连车窗都没关,直到冷风吹得她想打喷嚏,才关上窗。
她绕路从桑絮住的公寓附近缓速开过,但没有停留一秒。不为什么,仅是路过就觉得心里踏实。
就像这段时间,她一共点了三支烟,那味道呛得她头昏,却又总是想闻。
她想到那晚把桑絮从酒吧喊走,想到脱桑絮衬衫时,领口淡淡的烟草味。她一点都不喜欢,却为此更喜欢桑絮。
桑絮不喜欢烟,从不在人前抽,抽得频率又少。可这么个乖孩子,还是学了抽烟。
那天亲吻她时,裴思渡用了比平时更多的耐心和温柔,好像这么疼她一次,桑絮从前所遇的不好之事,都不会再持续伤害她。
桑絮学得快,她这么亲她,她也就这么反馈。像她也心疼自己一样。
裴思渡这段时间不住地想,如果当初不对桑絮动心,桑絮是不是会过得更好。
她们就做两条平行线,偶尔因为工作相交,但相安无事。
桑絮不会被她逼得离职,孤身离开这个城市。
她的经历让她以为没有办不到的事情,如果事情难做,就要想尽办法而不是放弃。
但她或许弄错了,做事该有的态度,不能用在人身上。恋爱里有一方如此执着,另一方的体验未必很好。
她因好奇、挫败、无聊而加满的恋爱热情,在桑絮看来,突兀又危险。
剖析到最后,她想,她不后悔。
即便现在的状况糟糕至极,但自私一点来看,桑絮至少属于过她。
她以为桑絮那个性子,离开淮城绝不会给她通知。但某天下班之后,看见放在门口精心包装过的一大盒桃酥,她就知道,桑絮走了。
其实她的挑战成功了。